晨曦透过破旧的窗户纸探了进来,形成一束光道,空气中的尘埃清晰可见,光朦胧着照亮了整个屋子。
宜安睁开了睡意惺忪的眼睛,小心的从毯子里伸出了一只手,在身侧摸索着,取了中衣躲在被子里穿好,红着脸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秀发,悄悄地从毯子里钻了出来。
顾庭深还在睡着,只是依旧睡得不□□稳,似乎有什么打扰了他的梦。
宜安收回目光,下了床,两只小巧白嫩的脚,随意的伸进了床榻边上绣着并蒂莲花样的绣花鞋里。
刚要起身,却又懊恼着踢了绣鞋,坐回了床榻上,趴下来探着身子取了床尾的罗袜,小声嘟囔着自己的蠢笨,却又被自己的蠢模样乐的笑出了声。
宜安兀自笑着,却突然噤了声,侧了侧头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顾庭深,
“还好还好,殿下要是因为我被吵醒了,我恐怕是心里难安了”
宜安站起了身,熟练的把手探进了顾庭深的毯子里,昨晚的尿布果不其然又湿了,宜安也不介意,轻手轻脚的的抬起顾庭深的tun部,麻利的换好了尿布,放轻了手脚,拿起那块染上了一摊黄渍尿布,闪身除了房门。
顾庭深听着渐渐远了的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睛,自从变成这副模样,每个夜晚他都睡得并不安稳,稍有风吹草动便会醒来,尽管身体已经破败不堪,可他纵横沙场无数次死里逃生的警觉却还在。
更何况他的tun部以上虽然不能动,但是却并没有别人想的那样没有知觉,tun部以上的身体可以感受到外界的刺激,比如褥疮的疼痛,比如控制不住的【人更】【水弱】之后黏腻的触感。
所以当他在睡梦中,不受控制的【人 更】【水弱】,湿热感在shen下蔓延时,他就已经醒了。
然后睁着眼睛,闻着满室恶臭,看着破旧的床幔,体会着shen xia难言的屈辱,一直到天亮。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宜安醒来的时候,他却选择了装睡,顾庭深想或许是自己不想直面这个见证了自己所有屈辱的人。
那只柔嫩的小手,带着丝丝的温暖,探进了他的毯子里,然后熟练的为他换上了干净整洁的尿布,这期间她却一言不发,尽量轻手轻脚,似是在默默地守护着他那仅剩的一点自尊。
清晨的井水,还保留着前一天的温热,宜安坐在院子里,细细的搓洗着顾庭深换下来的尿布。
她心里仔细盘算着,今日要买的东西,不由的就有些走神,
“咳咳咳,咳咳咳”虚掩着的屋门里传来了沉重的咳嗽声,宜安一下子回过神来,来不及擦手,就跑进了屋里
“殿下,您怎么了”宜安一边说一边为顾庭深顺起了气,轻轻的抚着他的胸口,顾庭深剧烈的咳嗽着,两颊憋的通红,宜安连忙给他倒了杯水,托着他的头,慢慢给他喝,可是一碗水,大部分都流到了外面,好一会子他才喝进了一点水,咳嗽因而渐渐停了下来,宜安长舒了一口气,慢慢放平他的身子,捻着帕子细细给他把水渍擦干净。
她偷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顾庭深,他的脸上还挂着不正常的潮红,凹陷的两颊突出的颧骨,萎黄的脸皮松弛的挂在上面,
宜安觉得他看起来仿佛是走到生命尽头的老者,又或是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目光呆滞的看向前方,
仅仅在他眼睛里那试图放弃一切的绝望与玉石俱焚的疯狂稍稍流露时,宜安才觉得,顾庭深是个活生生的人。
宜安沉默着,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给眼前这个曾经叱咤疆场的男人一丝丝安慰,才能让他过得不是那么辛苦。
看着他躺在床上,大口大
口的呼吸,看着他的腹部剧烈地起伏,看着他眼神中的疯狂,宜安忽然就红了眼眶,她猛的低下头,好一会子才平静下来。
“殿下,早饭在厨房闷着呢,妾现在伺候殿下进点儿东西好不好?”宜安把声音尽量控制的平静,伏在床榻边,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脸,慢慢的摸索着,从额头到眼尾,从鼻梁到两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