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仗既然胜负已分，剩下的收尾工作也没什么看头。

北非暝和莫璃槿转移到城头暗处一个昏暗无人的所在。

“出云这仗打得急了些。”

一队偷袭的人马既然没有成功，照理是不该再发动进攻的。又或者出云想打反心理，奈何朱重决和他手下的人这么多年守城不是白守的，对于天门郡了如指掌，想从他手里讨便宜绝不容易。

“没法不急，齐岚手里可是没有粮草了。”北非暝闻言淡淡笑道。

忽然有人影憧憧向这里走来，北非暝拉过莫璃槿躲到一个老槐树的枝杈下。

莫璃槿疑惑地问：“朱重决是你的人，为什么我们两个要深夜偷偷摸摸过来？”跟做贼一样。

北非暝握着她的手解释道：“他到底才是天门郡的主将，我不希望我的一言一行对他的部署产生影响，而就算我只是从旁观战估计他也不自在。”

会用人比会做事对他而言重要得多。术业有专攻，他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不需要在任何地方都要和人一较长短。

莫璃槿听了埋头沉思了片刻，偏头朝他笑得意味深长：“皇帝陛下，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在这儿见过最适合做皇帝的人。”

“没有人敢像你这样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不管他怎么想。”北非暝嗤笑道，语气里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听起来甚至颇为宠溺。

他稳稳地长身站立在城边，放眼望去目所能及是开阔的旷野上战斗后燃烧留下的零星火点，横在地上的长刀□□，暗红色的血渍，和旷野后连绵起伏的山峦轮廓。

莫璃槿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顺着他的目光俯瞰下去，血腥悲壮的景象竟然有种奇异的暴力美感。

江山如此多娇，诚该如是！

北非暝回头问：“怎么不站过来？”

莫璃槿咬住嘴唇，正在思考怎么和他解释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