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璃槿手上的伤口开始疼痛起来,失血的状况也让她逐渐虚弱,她回头问芷约:“能追上去吗?”
芷约只说:“穷寇莫追。”
莫璃槿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今日的确是巫咸千年来都少见的狼狈情况,连灵体都受了损伤,甚至圣器也不受他控制。这样的情况下,芷约若拼尽全力,大概是真可以击杀巫咸于此。而错过了这样的机会,日后巫咸卷土重来便难说了。
可是想到此芷约却不禁心中暗自苦笑,他并不能真杀了巫咸。巫咸活着是有用的,否则千年前他就早已在那个人手中魂飞魄散了,哪轮得到今时今日由他来出手呢?
芷约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瓷瓶,轻嗅了一口道:“不是解药。”说罢收了起来。
莫璃槿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然而当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的时候,她依然有些彷徨无措。
她看着自己手腕处狭窄而深长的伤口,其中汩汩的鲜血顺着衣袖一点点滑落。伤口固然是撕裂一般的疼痛着,然而疼得习惯也就麻木了。
她踉跄着走了数步,终于走到北非暝的身边,也顾不上处理自己的伤口,只想伸手去抚一抚他冰冷的脸颊。
她温热的鲜血一滴滴坠落,有一些滑过他的嘴唇。她才注意到,立刻有些慌了,连忙伸手去擦拭,不想任凭鲜血弄脏他的面目。
然而正在这时,她却发现北非暝面上的青紫气色稍稍有减退的迹象。
她赶忙拉过离北非暝最近的禾宁,指着问:“禾宁,你瞧他脸上的青紫是不是消去了一点。”
禾宁被她这样拉住也没仔细看,而且那变化甚微也确实看不出来,便道:“没有。”言语中是有些生硬和厌烦的。
莫璃槿没管他的冷漠,只是着急没有得到他的肯定,踌躇间突然拿出自己的短剑,一下又在自己胳膊的伤口上又划了一道口子。
刚刚略止住的鲜血又开始涌出,她不敢浪费,悉数喂到他嘴里。他脸上的青紫果然又淡了许多。
这下连禾宁和梧择也察觉到了。
可是不多时,这个伤口上的血也渐渐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