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把眼睛的问题告诉了汐流飒。

汐流飒道：“你的魂魄刚来这个世界才几个月，附在栈阡雪的身体上尚不稳定，所以最好要远离寺庙道观这种地方，等一年半载以后灵魂稳定了就无妨了。

当然民间一般的这种所在不过是随意泥塑的雕像供奉，对你很难有实质性的伤害，可是偏偏白沙城的九转浮图塔很不寻常，确实是有道行在里面的，你进去之后自然有损伤。这也是我当时示意你不要进去，又不好对你明说的原因。

当然你如果问进去之后会如何，应该也就是不同程度的头晕目眩，头疼脑热，所以你后面执意要进去我也没拦着。

我从前游历羌族和吐蕃一带时，遇到一个看破我身份的上师便是这样告诫我的。至于你上次会那种程度的受伤，确实是我未曾预料到的。”

莫璃槿了然点头，转而又叹了一口气道：“不止如此，回来以后，我觉得眼睛似乎很不对劲，可能是视力有所受损。”

“哪个方面的受损？亮度、清晰度、对比度、还是色彩饱和度？”

这、这也太通俗形象，生动细致了吧。莫璃槿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本来还担心自己和他描述不清，这一下可就放心了。

她回答道：“应该主要是亮度吧，清晰度也有点问题，但可能也是受亮度的影响。我一开始也没留心到这一点，只以为是眼睛有点不舒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可是自从我发现不对开始，仔细留心着，才发觉每天醒过来自己的眼睛都在一点点地变得更糟。当然也只有一点点，所以到现在还没怎么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以至于数日来我也是刚刚发现。

现在虽然没大事，可是我不知道它是否还会这样恶化下去、又会恶化下去到什么地步。”

莫璃槿人前总是一副对什么也不介怀的模样，可说到眼睛时也有隐隐的怅然和担忧，但是那种隐忧也是很淡漠的，仿佛她说出口就随即化在了空气中。

汐流飒便给她把脉，但是她脉象平稳，并没有这方面的异样。观察她的眼睛，也没有不对的地方，汐流飒只好摇头道：“我也诊不出你的病情，但我可以先给你准备一些调理的药。如果你觉得眼睛受伤和巫咸的佛塔有关的话，或许你可以问芷约。”

莫璃槿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