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非暝伏在她肩上禁不住低声一笑。
莫璃槿也跟着笑道:“只要我真心想走,他们也留不住我,比如你瞧北苍的皇宫什么时候困住过我了。”
话一脱口,莫璃槿就自知失言,立刻咬住舌头乖乖地闭嘴了。
等了半晌见北非暝没有反应,才又斟酌着开口道:“你别觉得我是因为栈阡雪这个身份的束缚才留在你身边的,好像随便将我许嫁给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人,我都会甘心跟着他一样。”
她想起那天萧显邺和她说过的话,本能地觉得这么好的一段话不用来挑拨她和北非暝实在可惜了。
果然北非暝搂着她的手不自觉得微微收紧。
“其实我第一次在海问楼见到你就喜欢你,真奇怪,我以前从不相信一见钟情。”
她以前甚至连爱情这种东西是否真的存在都怀疑,总觉得谈恋爱就是走一遍社会约定习成的某种流程。等流程走完了,两个人也就散了。等下一次还是一样的过场,实在无趣极了。
就在莫璃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北非暝突然幽幽地道:“我怎么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识是在别院呢。”
莫璃槿勉强干笑了两声,实在没法接话。
莫璃槿笑还没笑完,嘴唇却突然被他堵住了。他的舌尖一点一点滑进来,温柔地拂过她唇齿间每一处地方,却不仅仅是简单地吻,而是带着欲望和所求的,莫璃槿觉得整个人都轻轻战栗起来。
这之前,他确实没有流露出任何这种意思。
有时候莫璃槿觉得他们之间的进度就像品茶饮酒一样,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调慢了步子,细细品尝着相遇、相识、交心以来每一次的美好,不计时间和精力。好像要把每一个阶段的每个角落都经过一遍,确定没有任何被遗漏,才肯恋恋不舍地进入下一个阶段。
很难想象像他们两个这样的人,会连一开始的牵手都是小心的。不是不懂,恰恰是太懂,反而觉得从前忽视的细微之处,和那个对的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格外的可爱可亲。
其实北非暝比她更不主动,尤其是在人前。并不是因为不喜爱,只是因为在这个时代,宣之于人前的喜爱代表的不是爱重,而是亵玩和蔑视。她的身份在这里尴尬,他更不能叫旁人因为自己的态度生出轻视她的心思。
可偏偏这个道理莫璃槿自己也知道,只是作为现代人有时候却没这份自觉。平时还好,若是兴之所至起来便不管不顾地赖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