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季楷一看就是没干过体力活的大少爷,没一会儿就累的不行,太阳逐渐西斜,闷热却丝毫不减腿,钱季楷脱掉身上的工字背心,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水顺着鼓起的胸肌腹肌,一条条流进下面的裤子,他转身看另一边的乔褚,一声不吭地收拾着纸箱子,钱季楷咬咬牙想要起身,却被乔褚按回原地
“歇会儿吧哥,我去给你买点水喝”
乔褚叫哥叫的越来越顺口了,钱季楷心里美滋滋的,但没有表现在脸上
“不用,来”
钱季楷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过来歇会儿,天快黑了,天黑了凉快一点再干”
乔褚看了看两人两个半小时的劳动成果,把纸箱子垒完就差不多了,他其实也累得不行,只是他不想让钱季楷因为自己犯错跟着受罚,所以一直在抢着干,一看没剩多少了,他也累的瘫坐在钱季楷一边,没坐一会儿,王大爷就出来验收成果了
“嚯,年轻人就是麻利啊,这么一会儿就快弄完了”
“王大爷,附近有小卖部吗?”
乔褚擦了擦身上的汗,
“小卖部干啥”
“买水”
“年轻人少喝饮料,刚熬得绿豆汤,来喝绿豆汤吧”
乔褚屁颠屁颠跟着王大爷进屋拿绿豆汤,狭窄脏乱的厨房钱季楷肯定不会进来
“有碗吗大爷”
“有,那儿呢,你要是想用碗顺道帮我把盘子碗都洗了”
乔褚一瞥那堆成山的碗和盘子,还有落在上面嗡嗡嗡的苍蝇,打消了用碗的念头,在角落里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塑料瓶,放水龙头下冲了又冲,灌满绿豆汤
钱季楷见乔褚递到面前的绿豆汤像是见了救星一样,拿过来就往嘴里灌,喝了一半,给乔褚留了一半
“哥你多喝点,屋里还有,一会儿我再去灌”
“我喝饱了,你喝点”
乔褚举起瓶子,想着钱季楷一会儿再喝水,就没有对嘴,一股脑倒的往嘴里倒,一下没控制住弄得满脸满身都是
“咳咳咳——”
光洁的背上出了一层汗黏黏糊糊的,钱季楷一点也不嫌弃似的,一下又一下给他拍着,等他咳得不那么厉害了,听不出语气的说到
“你嫌弃我?”
乔褚一听急了,咳嗽地更大声了,连连解释道
“没有……咳咳……哪能啊,我这不怕你……怕你再想喝吗,这里一共就一个干净瓶子,我喝了你咋喝,咳咳……”
这话挺受用,钱季楷心里不别扭了,按着他的背一下一下给他顺气
“对嘴喝吧,都是男的没那么多讲究”
乔褚听话的把把剩下的绿豆汤喝完,把瓶子放到一边打算继续干
“你俩好好干别跑啊,我去隔壁村子收电器去,一会儿就回来,我回来你俩再走啊,屋里有绿豆汤,喝完再去舀”
“知道了大爷”
王大爷看这两个半大小伙子大热天勤勤恳恳干了一下午,也不锁门,放心地骑着三轮车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废品收购站
警局里的空调哼哧哼哧的响就是不见凉快,沈朝歌大腿直接贴着椅子劣质皮革上闷了一屁股汗,粘粘糊糊的难受,他使劲扯了扯身上那件临时找的白T,想要坐在屁股下面,可T恤太短,他左摇右晃的换着姿势,怎么了坐不住
“……在外面就听见里面的声音,扯着嗓子叫,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这个小个子光着身子下半身还穿着超短裙,坐在那个寸头身上,不是piaochang是什……”
何智话还没说完,沈朝歌就急了,奋力辩解道
“没有!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干,就……就听郭德纲相声,然后他突然流鼻血,我那是给他止血,然后……”
沈朝歌话越说越没有底气,孙正达何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也觉得沈朝歌说瞎话
“听郭德纲相声都能流鼻血?你蒙谁呢!”
“真没骗你们,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看着看着突然摔在地上,鼻血跟水龙头一样,不信你问他”
沈朝歌踢了一脚身边的睡死过去的厉扬,厉扬迷迷糊糊的,眼还没睁开,嘴就开始唱了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嗷嗷——下——”
孙正达何智都被厉扬的突如其来的歌声吓了一跳,以为他在故弄玄虚,沈朝歌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发什么神经,从被押上警车开始就扯着他那公鸭嗓子唱,好不容易唱累了睡过去,这一被弄醒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唱,沈朝歌见他这一段唱完了,刚要说,又被打断了
“嗨嗨参北斗啊!蓝脸的窦尔顿盗御马——”
孙正达何智一脸黑线
“别以为你不说话唱歌就能放过你,给我关起来,什么时候唱完了什么时候审”
“蓝莲花——这是飞扬的感觉——”
厉扬酒醒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脑子里似乎有点印象被关进警车,后来的事他就记不得了,但看所有人像看笑话一样看着自己,就知道自己肯定又酒后失‘声’了,妈的!就不该喝那杯酒
“还唱吗?”
“不唱了!”
“没事儿,唱够了我们再审,我们有的是时间”
厉扬脸红脖子粗的低着头
“真不唱了”
“姓名”
“沈朝歌”
“厉扬……伟”
“什么?”
厉扬太阳穴突突地跳,不情愿的重复道
“厉扬伟!”
沈朝歌一听到男人的本名,噗的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严肃点!有那么好笑吗!嘿嘿嘿……”
孙正达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道
“咳咳,年龄,嘻嘻嘻……”
“……”
“……”
“问你俩话呢!年龄!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