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上消化道出血患者应进行的检查包括,全血细胞计数,血清生化检查,肝功能检查和凝血功能检测,对于有心肌梗死风险的患者,比如老人,冠状动脉疾病史的患者可能需行连续心电图以及心肌酶检查”
陶瑜看了眼手上的表,十点刚过,他长舒了一口气,飞速的合上书
“好的,这节课就讲到这,有什么问题等薛老师回来问他”
苍白简单的告别,陶瑜趁学生还在收拾东西的空当逃命一般出了教室,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仿佛身后有吃人的恶鬼一样,他下楼的样子有点狼狈,在听见越来越近的女生嬉笑吵闹声后,他什么也顾不上,冲进离楼梯口最近的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让你快点你慢吞吞的!这回好了吧,陶老师早就走没影了”
“怎么就怪我了,我够快了”
“哎,还以为今天能要到陶老师的联系方式呢,只能等下次了”
“下次?鬼知道猴年马月呢,老薛不请假陶老师根本不会来代课”
“哎,要是老薛每个月都能请上那么几次假就好了”
“美死你!哎,照片拍了几张?我可把最好的拍摄位置让给你了”
“放心吧,拍了十几张呢,绝对每张都是精品,回去发你”
陶瑜把头抵在办公室的门上,听着骚乱的走廊渐渐安静了下来,才敢打开了一条小缝往外看,人确实都走光了,只剩下几个零星的男生,陶瑜打开门想要出去,却被口袋里的电话给叫住了
“瑜,下课了吧”
“老薛,玩我呢是吧,修个车也让我给你带课”
“嘿嘿嘿,这不我们班那群小姑娘喜欢你吗,你无法隐藏的逼人帅气不能埋没在医院的病房里,要让全世界看见!”
陶瑜冷哼一声,叼了根烟,含糊的说道
“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我需要!你要是能经常来帮我带课,我的学生出勤率和评教分一定会蹭蹭蹭往上涨的,到时候……嘿嘿嘿”
“合着你这是利用我呢!”
“什么叫利用,我这是给你机会,让你重温当年的美好时光”
“滚吧你”
陶瑜懒得搭理他,看了看墙上禁止吸烟的牌子,又把烟收回了口袋
“这群小姑娘太厉害太难缠了,我带一回课就得换一次手机号,我是怕了,下回代课找老徐,他有的是空应付女学生”
“老徐?得了吧,就他那胸毛络腮胡,我看了都害怕何况我的学生”
“你他娘的找人代课呢还是让你的学生当评委选美呢!”
“嘿嘿嘿……”
陶瑜懒得跟他计较
“行了,我回家了,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
“行!抽空我请你吃饭”
从学院里面出来,陶瑜把车里的空调打开,让车子先凉快一会儿,自己则站在一边抽烟,对面教学楼的窗户上突然多了一排脑袋,还不停地向自己招手,陶瑜一把掐灭了手里的烟,钻进了车里,一脚油门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南门校门口的小商小贩挤成堆,炸臭豆腐的,烤冷面的,卖炒面的,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陶瑜不耐烦地按着喇叭,怎么也挤不出一条路,车刚前进了没有五米,又被成排的塑料椅子挡住了去路
‘磕磕——’
陶瑜降下玻璃,炒面店老板一边拿毛巾擦着脑门的汗一边吼道
“别按喇叭了!从北门走!南门本来就不走车的”
说完,炒面店的老板大摇大摆的走了,陶瑜低骂一声,刚想要掉头,就看到了街角处一抹熟悉的身影,高高瘦瘦的背影,走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右手还揽着一个女人,陶瑜猛地摘到墨镜,脸都要贴在车玻璃上了,才确认了那人就是董东冬
陶瑜来不及多想,一脚油门,撞翻了眼前的一排塑料座椅,炒面店老板骂骂咧咧的话被甩远,陶瑜顾不上那么多,径直朝着街角开去
“冬哥?不是去新天地吗,来这儿干嘛”
蓝依依撩了撩头发,把抹胸的衣服拉的更低,交叉着胳膊,站在店门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不想进这寒酸的小店,虽然是新装修的店,看着还算干净,但蓝依依还是露出了不加掩饰的鄙夷
“这我一哥们开的店,走先进去凉快凉快,我说句话就走”
董东冬边说着,边把蓝依依哄进了店里
“欢迎光临!哎?!泰迪哥!你怎么来了”
“咳咳咳嗯嗯嗯——咳咳咳——”
董东冬一进门就冲沈朝歌使眼色,谁知沈朝歌嘴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已经说出口了
“泰迪?”
蓝依依眉头紧锁,生气的质问董东冬道
“他为什么叫你‘泰迪哥’,是不是因为……”
“因为泰迪哥特别喜欢泰迪,是吧,泰迪哥”
蓝依依狐疑,斜着眼看两人,这是个什么破借口啊!董东冬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僵硬的点了点头
“是啊,我……我很喜欢泰迪的,又可爱又机灵”
沈朝歌紧跟着扯到
“泰迪哥养了好多泰迪,还送了我好一只,特别可爱,不信你看”
沈朝歌拿出手机把相册里他姐养的那只名品泰迪调出来举到蓝依依面前,连续翻了几张图都是一只泰迪,蓝依依才算是勉强相信了董东冬
“好吧,看来是我想歪了”
沈朝歌和董东冬听蓝依依这么一说总算是松了口气
“冬哥,你也送我一只吧,我很早之前就想养只狗了”
“行行行!下次给你带过来”
董东冬趁蓝依依看不见给沈朝歌比了个大拇指,在蓝依依脸上香了一大口,转头问沈朝歌道
“厉子呢?”
“扬哥进货去了,泰……不是……冬哥你想喝点什么?我给你做”
董东冬刚要说点什么电话突然响了,还是个陌生号码
“宝贝你想喝点什么随便点,我出去接个电话啊”
蓝依依拉着董东冬的领子,在他的唇边印了一个吻,调皮的留下了一个唇印
“去吧”
“喂?”
“在哪儿呢?”
低沉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进董东冬的耳朵,听口气,电话那头的人仿佛压抑着怒火,董东冬听不出是谁,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