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洋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忘了邵一最后究竟唱了什么歌,只记得邵一唱得很很慢,也很温柔。
还挺好听的。
啧,邵一这个人,怎么这么多技能啊……
第二天他刚睁开眼睛,还没完全清醒,就被几张大脸震住了。
胖子惊喜地喊了一声:“哎呀!黎哥醒了!”
苏昂也像是松了一口气,“你可算醒了!”
旁边还有同款惊喜的胡飞廖知松以及还算淡定的徐行。
黎洋:“……?”
他扭头看邵一,以眼神询问。
邵一无奈勾唇,“他们一早就来了,非要等着你醒才安心。”
“……我只是睡觉,又不是昏过去了。”
苏昂指外面的大太阳,“可这都中午了啊!你居然这么能睡!”
“……怎么着,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没有,不敢有不敢有。”
胖子低下头,吸了下鼻子,“昨天我快吓死了,要不是因为帮我,黎哥也不会被打成这样。”
黎洋:“……你说清楚,我被打成哪样了?”
苏昂凑到他面前,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看。
“我看你昨天晚上流那么多血,还以为伤得很重呢,黎哥就是强大啊,那一酒瓶子下去我看着都觉得疼。”
胖子一脸大惊小怪的表情:“脑震荡啊!这都脑震荡还不严重啊,要是黎哥从此傻了我只有去跳江了啊!”
胡飞痛心疾首:“跳江都不行,得切腹!”
廖知松也戏精上身:“完了还得鞭尸!”
黎洋捂着眼睛不想看他们。
“老子是轻微!轻微懂吗?”
胖子委委屈屈的:“那,那不也是脑震荡么……”
“警察怎么没把你们多关一会儿?”黎洋指着门,“你们赶紧走吧,我气得头晕。”
一群人坐着不动,强行忽略了冷酷黎哥的驱逐。
胖子感慨:“哎呀,这就要多谢李燃哥哥了,他打了几个电话,我们做完笔录就出来了,要不是昨天太晚,我们都准备昨天就直接来医院的。”
黎洋面无表情:“幸好你们打消了这个想法。”
“拿酒瓶子砸你那个逼,”苏昂冷笑,“老子要找我舅舅告他故意伤害,狗玩意儿。”
苏昂他舅是律师,有自己的事务所,总之很厉害。
徐行补充:“还有伤害未成年。”
胡飞充分发散思维:“哎黎哥你要是再小一点他这算不算虐童?”
“虐你妈个灯笼,滚蛋!”
苏昂突然想到了付晓,昨天跟着一起去了派出所,后来是胖子送回家的。
“胖儿,你那个白月光……没事儿吧?”
胖子摇了摇头:“她没事。”
“她说没说什么?”
“说要来看黎哥,我让她去上课了。”胖子低着头,“我也不敢问她为什么和那个男的在一起,我……没什么立场。”
黎洋拧着眉,问:“但你救了她,不然昨天还不知道会怎样,这都不算有立场?”
“她说,她没办法,”胖子摇头,“算了吧,她可能是真的有什么为难。”
黎洋不说话了。
胡飞打了个哈哈,说起别的。
这个话题也就这么略过了,后来黎洋嫌他们太吵,让他们回去上课。
就邵一留下了。
原因是“最不吵”,
所以被留下来陪黎大爷聊天儿。
“邵一,问你个问题,”黎洋皱眉,还想着胖子的话,“为什么有的人喜欢上一个人真的就那么死心塌地啊?”
邵一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不知道啊。”
黎洋不屑地摇摇头。
“不过变心的不也挺多么,就算爱的那个人还死心塌地,不爱的人早就不在意了。”
黎洋觉得邵一这话有点怪,怎么说的跟他经历过似的?
“你……很有经验啊?”
邵一笑了笑,眼里却没有笑意,“看别人经历过算有经验吗?”
“……噢。”
黎洋想到他父母,情绪不明地笑了下,“也是啊。不相爱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邵一摸摸头:“小孩子不许聊这个问题。”
黎洋翻了个白眼。
老肖和陈琬都打了电话过来慰问,话都差不多,好好休息别又磕磕碰碰到了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