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灯红酒绿的世界,无时无刻不发生着出生、死亡,也许这一刻你毫发无伤的与朋友谈笑风生,下一刻你就面临车祸死亡;也许这一刻你还悠闲的坐在咖啡厅里享受生活,下一刻你就突发心脏病与世长辞。
死亡无时无刻不在发生,而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有什么在等你。
生命原来可以短暂的像猝然死亡的花朵,在黑暗的一瞬间一拥而上,淹没了彼时艳丽的光明。
“哎呀真可怜”“是啊年纪轻轻就”“我还挺喜欢他的小说呢”“哎真是天妒英才”“…….”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夜晚,谢必安混在人群中,听着他们风轻云淡的谈论别人的生死,心里默默数着:
“二十一、二十、十九……….”
“都让让!保护现场!”里面的警察在不断地维持秩序,让里面已经碎成破铜烂铁的汽车显得格外可怜,
“救护车到了没有啊?!”“马上到马上到!”
“……….五、四、三、二、一、零”
忽而,谢必安抬起手,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条链子,身体也变得透明,直接从一堆人中穿了过去,来到了这惨不忍睹的车祸现场。
“走吧。”谢必安将手中的链子一甩,那链子立即抓住了一个灵魂。
“哎哎哎,这什么玩意儿?”那灵魂显然一脸懵逼,貌似还不知道自己肉身已死。
“走。”谢必安将链子一拉,那灵魂便被拽了起来。
“去哪儿?鬼界吗?我是不是死了?那我是不是能见到好多彼岸花?”那灵魂莫名兴奋的跟上来。
“嗯。”谢必安依旧一脸无表情的在前面走着,并不想与他搭话。
“那是不是能喝到孟婆汤?不知道好不好喝啊?”
“嗯。”
“还能见到十殿阎王哎,他们好不好说话?”
“嗯。”
“话说是不是我生前干过什么你们都能知道?”
“嗯。”
“那你是谁?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青面獠牙?还是……”那灵魂继续喋喋不休。
“谢必安。”见那灵魂如此兴奋,而且竟然对酆都的鬼使知道这么多,谢必安倒还挺意外。
“啊,白无常啊,那黑无常呢?你俩不应该一块引魂的么?你引阳魂,他引阴魄,然后…..”那魂魄继续说道。
“和他不熟,”谢必安转头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啊,”那魂魄笑道,“我是一个灵异作家,为了取材经常东奔西走,知道不少民间关于你们的传闻,我还写过你们的同人文呢,就是形象差别有点大,
在民间你可是伸着长长的舌头,一笑贼奸诈的那种,相反黑无常应该是铁着脸,很高冷的那种,不过不管是传说还是画像,都把你们的形象做得很丑。不过现在一看你倒还挺俊的,你要在我们这儿妥妥的小鲜肉一枚。”
谢必安:“…….”好吧他此刻真的很想问小鲜肉是什么。
之后谢必安便看到了他职业生涯的一大奇观:这魂魄一直在喋喋不休,把他们酆都的各鬼都说了个遍,而且竟然**不离十,这倒让谢必安对人间产生了一点儿兴趣。
“到了,”谢必安将魂魄引到判官殿,心想终于能摆脱这个话痨了,“我不知道你都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但有两点:第一,我和范无救不熟,第二,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但我与你们人间描述的倒是真不太一样。剩下的你可以和判官聊。”
然后我们的谢必安大大非常潇洒的甩袖子走人。
“哎,您莫非
是崔判官?”待谢必安走后,这魂魄蹦蹦跳跳的进了判官殿。
“不是,”那判官正低头写着什么,“我们老大忙着呢。”
“嗷嗷,”那灵魂在前面坐下,环顾着四周道,“黑白无常不是一直都是一起引魂的么?怎么只见白无常大人?”
“谁知道,”那判官依旧翻着书,头也不抬的道,“本来是一起的,后来黑无常大人不知道事出何因去了人间,这白无常大人便独自引魂。”
“啊?”那魂魄站了起来,走上前来道,“那白无常大人岂不是会很辛苦?怎么能这样啊。”
那判官终于抬起了头,皱着眉对他说道:“关心这么多干什么?这都是经过阎王大人允许的,而且黑无常大人虽然身在人间,但又不是不会出使引魂任务,你一个亡魂知道这些作甚?”
“我好奇嘛,反正我喝了孟婆汤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那灵魂笑笑接着说,“那在人间还要隐瞒身份还要引魂那岂不是会很累,这样又是何苦呢?”
“谁知道,先把你自己的事管好。”那判官显得有些不耐烦,恶声道,“坐这儿老老实实等着结果出来,你要是个人渣我先揍你个魂飞魄散。”
“哎哎大爷,别,我错了。”那灵魂立刻坐回原处,禁了声,不过没几秒又开口道,“哎黑白无常的关系真的不好?他们不应该是亲密的搭档么。”
“搭档什么啊,”那判官叹了口气,“他们一共就没一起共过几次事,估计还没熟悉对方呢,黑无常大人就去了人间,况且白无常大人本就生性阴冷不爱说话,跟他熟的本来就没几个,更别说把一堆活丢给他自己跑去别处不知道干什么的黑无常大人了。”
那灵魂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此时,我们和谁都不熟的白无常大大正踱步去阎王殿。
“小白——”
阎王殿里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接着便看到一个幼儿模样的人向他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