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此事也与祁阳教有关?想到唐小星的告诫,萧景铄翘起薄唇,眸光寒星流转。
他与祁阳教无怨无仇,祁阳教却处处与他作对 !呵呵,他的人生,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夜凉如水,月光皎洁。思过崖上,萧景铄站在三岔路口,褚色披风迎风摇曳。他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却丝毫不见静嘉郡主和曲骁的身影。
忽然间,萧景铄的身后,一辆马车姗姗来迟。
萧景铄紧盯着马车,只见一个身穿褐衣短褂的瘦长男子掀开帘子,露出一张阴毒的刀疤脸,浑浊的眼珠子闪动着阴谋得逞的自得。
萧景铄略过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快速逼近马车。
“停下!”,曲骁高声喝道!
“人呢?”,萧景铄沉着脸,依旧继续前进。
“呵呵!萧将军还是那么不可一世!也难
怪静嘉郡主对你死心塌地!”
当萧景铄距离马车还有五步时,曲骁跳下马车,整个人倚靠着马背,对着萧景铄笑得无比舒畅。
“她在车上?”,萧景铄止住脚步,瞥了一眼迎风摆动的车帘。
曲骁笑嘻嘻与萧景铄对视,余光扫过萧景铄身后的佩剑,“你断我一臂,如今我让你自断右手,不过份吧?”
“她在车上?”,萧景铄置若惘闻,冷冷重覆了一遍刚才问话。
“如你所愿!”,曲骁也不恼,伸手撩起车帘。
车厢里,静嘉郡主闭着双眼,脸颊昏醉陀红,歪挂着头,一动不动。
“你对她做了什么?”,萧景铄疾走上前,单手推开曲骁,上车半扶起静嘉郡主。瞧见静嘉郡主胸前还有起伏,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中了我秘制的剧毒,天下只我一人会解!”,曲骁瞅着萧景铄冰封的脸终于崩裂,他心中积聚已久的怨恨也上升到了最高点。
“怎么样?再过一个时辰,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就要因你而香消玉殒了!不过,我连半柱香的时辰都等不及了!哈哈哈……”
就在曲骁仰天大笑的一霎那,萧景铄身影闪动,如流星掠过天空,曲骁垂下头时,锐利的剑锋已刺破他颈部皮肤,渗出猩红血丝。
见此,曲骁笑得更张狂了。
他竟然不顾横在他脖子上的利剑,扭过头来,对着萧景铄张口就是一嘴唾液,“呸,都让他们出来吧!躲着藏着,算什么君子!”。
“交出解药,我饶你不死!”,萧景铄眉心拢起。看来曲骁是铁了心,宁愿死也要报仇。
“别废话,待我的血流尽,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曲骁贴近剑刃,血越流快。
见萧景铄还不为所动,曲骁一不做二不休,他猛然抓住剑刃,往自己脖子的方向用力推进。
这人真够狠!
不得已,萧景铄放下手中的剑,“你先告诉我解药在哪里,我就依你所言,自断一臂。”
“好好!不过,你先等我拿止血药包扎一下!”,曲骁笑得狰狞,萧景铄强忍下内心的嗜血,径直转了身。
不料,马车突然急速地朝前方的断崖狂奔而去,原来,曲骁并不是包扎伤口,而是癫狂地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剑插进了马背。
“表妹!”,萧景铄大惊,他急忙施展轻功,飞至车顶,挥剑劈开车厢。
无奈还是迟了一步,整个马车已经跌落在半空,没有任何依仗。萧景铄只来得及抱起静嘉郡主,就直直地掉下了山崖。
在半空,萧景铄凭着最后一丝力气,丢出了求救信号。
瞧见这渴望已久的一幕,曲骁不禁仰天大笑。
“哈哈蛤,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萧景铄,老子对你不薄吧!”
“哈哈哈……!”
倏然,一个黑影从崖边飞出,曲骁尚未反应过来,就被黑影一剑穿心,“你们,出尔……反尔!”,曲骁被逼到崖边,黑衣人冷冷地看着他,然后用力一踹,曲骁也掉进了万丈深渊。
处理完曲骁,黑衣人原路折回崖边,纵身一跃,消失于茫茫黑夜。
太子和伯远侯等人闻讯赶来,至思过崖边,除了断断续续的血迹,他们找不到任何一人的影踪。
林琅仔细查看了四周和地上的痕迹,心下已有了初步结论。
“启禀太子,伯远侯,想必九皇子为了救静嘉郡主,坠下山崖了!”
“那小女呢?”,伯远侯一听到坠崖,心乱如麻。
“属下猜想,静嘉郡主当时正在马车
上,九皇子才……”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伯远侯拼命地摇着头,极力否认这个现实。
“太子,属下认为,九皇子和静嘉郡主吉人自有天佑,还是及早派人下山崖寻找为妙!”, 林琅瞅了瞅呆滞住的太子,忍不住好心出言提醒。
“好!你赶紧派人去找,务必要找到静嘉郡主!”,萧景安慌得六神无主,对静嘉郡主的深情,他大部分是装的,但不可否认,静嘉郡主有貌有背景,他自认为,只有静嘉郡主,才配得起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如今静嘉郡主生死未卜,他的美梦,极有可能化为泡影。
至于坠崖的另一人,他的同胞亲弟,萧景安毫不关心。萧景铄已经坠过一次崖,却奇迹般生还,为此,他还抱怨上苍不公,对萧景铄过于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