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帅哥喝点什么?”伙计写下最后一个菜,礼貌地问道。
“不用了。”肖思敬摆摆手,“把这壶水满上吧。”
话音刚落,旁边传来了苏世轮的声音:“想喝你就点。”
伙计疑惑地看看两人,这是什么意思?点什么?为什么点饮品好像要另一个人批准?
其实,刚才翻到酒水页的时候,苏世轮就发现肖思敬多瞥了两眼,显然是想那酒的味道了,于是便替他说:“来一瓶啤酒,谢谢。”
“好嘞。”伙计收回菜单,一溜烟去了。
“偶尔喝一点也没什么。不过等会太冰了就先别喝,喝了胃不舒服。”
“知道了。”肖思敬笑道。他最讨厌“管束”,这种感觉截然不同。
随着天色渐暗,原本空荡荡的酒家变得人声鼎沸。两人因为来得早,别人都在干等时,他们已经吃上了满满一桌新鲜海鲜。除了螃蟹,应有尽有。
肖思敬时不时就会把两只剥好的大海虾放到苏世轮碗里。后者塞得腮帮子鼓鼓的,也赶不上他的速度。
“你别一直给我剥,你自己也吃点。”
见肖思敬消停了,苏世轮放慢速度,吞下了最后一只虾,把话题引到比赛上:“你觉得,决赛刘川会让谁守擂?这么重要的比赛,我觉得还是刘川跟秦夜守吧。”
“不好说。”肖思敬说得轻松,眼神却变得严肃起来,“我倒是希望上秦夜。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觉得他会上新人?”苏世轮问道。
“不知道。”肖思敬熟练地又剥了一只虾,“可能的情况在会上都分析过了,现在听天由命就行了。”
苏世轮向他投去一个“不相信”的目光:“你不像是相信命运的人哦?”
“但我相信你。”肖思敬把那只剥好的虾放进了苏世轮碗里。
苏世轮:“……”
这家伙无意中说的话,总是那么的让人……
“等会吃完饭,想去哪?”肖思敬主动转移了话题。
“啊?”苏世轮如梦初醒,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倒是有个提议,不如去你二叔那看看,好久没有拜访叔叔了,还要好好谢谢他。”
苏世轮的记忆被拉回到七年前。当初他下定决心创立七星草战队,当务之急就是资金和场地。一些小企业愿意投一点资金,但要是用在租场地上便捉襟见肘。幸好当时二叔倾力相助让出了网吧里的一个大包间,才让战队得意顺利运作。
在那之后,逢年过节苏世轮都会带着大包小包到二叔家拜访。但那家网吧,还真的没去过了。肖思敬这个建议,不失为一个好提议。
“可以啊,我先打个电话让二叔给我留个后门,免得被粉丝堵了。”
苏世轮说罢,擦了擦手便拿起手机拨号。
“喂,二叔……对对对是我……唔等会想上你店里,方便吗……什么?怎么会?……”
看到苏世轮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肖思敬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哦,好吧,比赛完了我再去看你。”苏世轮正要挂,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诶,二叔,街口那家牛肉面还在吗?……嗯好,二叔再见……”
苏世轮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肖思敬首先想到的是长辈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
“真没想到啊,有的东西没变,有的东西再也看不到了。二叔那一带本来就是城中村,现在拆迁整改,连那面店也没了。还想回去看看呢,想起这事就晚了。”
肖思敬心里也觉得十分惋惜,那里是七星草的起点,现在只能追忆了。
两人边吃边聊着过去那些简单但难忘的生活,不知不觉间天已完全黑透,很多食客也已经离开。桌上杯盘狼藉,苏世轮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仿佛这不是在紧张的比赛前夕,只是如同平常一样,和喜欢的人一起约会罢了。
“回去了?早点休息?”肖思敬询问道。
“好。”
离开喧哗的餐饮区,两人回到了宁静的街道上。肖思敬想找出租车,苏世轮却提议走一会消食,坐公交车。
并肩走了两公里,等来的是末班车。不是周末加上路线特殊,车上竟一个人也没有。但尽管如此,两人还是习惯性地坐在了最后一排。
看着窗外的景色快去地变换,苏世轮的开始打起架来。
“困?你枕着我睡一会,还有十几个站。”
“不了,被人看到多不好。”
“谁大晚上往开发区跑?”肖思敬不容置疑地将苏世轮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有人来我就推你。”
肖思敬的肩膀
枕着不舒服,却让人感到安心。苏世轮想着一些琐碎事,很快睡了过去。
汽车走过四五个站,果真上来几个人。一个女性乘客径直走到了车厢后排,自然看到了诡异一幕。肖思敬说的推醒苏世轮也仅仅是说说而已,他怎么忍心叫醒一个睡着的人?
你敢盯着我,我也敢盯着你。肖思敬丝毫不心虚地把目光锁死在那人身上。女子似乎从他眼里看出了杀气,迅速扭头转身,坐在了靠车门的一排。
吓走了这个不速之客,肖思敬放心地拿起手机继续看。
迷迷糊糊中苏世轮不知道自己坐了多少个站,但他睡得不深,几个颠簸就把他震醒了。余光一瞥,肖思敬似乎没有发现他醒了,还在认真地盯着手机屏幕看。
看什么这么认真?
好奇的苏世轮眨了眨干涩的眼,终于看清楚了屏幕上的内容。那是一个知乎的页面,标题是:全球有哪些大型的时装周?
时装周?肖思敬为什么要看这个?哦对了,是因为刚才在海边的那个玩笑。
苏世轮没想到自己随便说的一句话,他也这么上心。虽然自己这个新晋男朋友这也不懂那也不懂,但就今天的表现来看,勉为其难给他打个90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