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學好中文

周日早上，陽光照進屋子裡，微風把新鮮空氣帶進來。

鹿晨曦早就起來，依舊為方奕做早餐，還有Robin的。

方奕邊喝著黑咖啡，邊刷手機，看得眉頭緊皺。

「在看甚麼？」鹿晨曦拉開椅子，緩緩坐下來，沒有抬頭，只是隨口問一句。

「看中文教學。Robin要開始認真學中文了。」

「嗯，你教吧。」鹿晨曦心想：方奕你也要認真學中文。

「早安，小鹿，媽。」Robin穿著睡衣，擦著眼睛，還是一臉睡意。

剛認識鹿晨曦的時候，Robin都是一聲一聲姐姐的喊。後來鹿晨曦說明收養他，他靦腆地喊了聲媽媽，惹得鹿晨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自此，Robin便跟著方奕喊小鹿。

然而，方奕卻很喜歡聽到Robin喚她做媽媽。剛開始的時候，Robin的臉蛋幾乎被她揉捏到變形。

「早，Robin，過來吃早餐。小鹿做了你最愛的蛋包飯。」方奕給Robin遞上溫牛奶，然後用湯匙在他的蛋包飯上挖了一口。

「啊！」Robin輕呼一聲，「媽媽要吃嘛？我的分給你。」

「沒有，就是嚐一口而已。」方奕笑得歡快，她最喜歡Robin不吝嗇的性格。

鹿晨曦將剝好的水煮雞蛋放在方奕的盤子上，然後接過方奕遞給她的麵包，上面已經塗滿她喜歡的巧克力醬。

吃過早餐，Robin自動自覺地幫忙收拾。

待Robin洗好碗盤，準備去練琴的時候，被方奕拉了過來。

「Robin，你來到這個地方生活，該學好這裡的語言了。」方奕說得正經，並沒有發現鹿晨曦在偷笑。

Robin耷著頭，想起之前買熱炒，被那個阿姨取笑了，心裡就不好受。

「從今天開始，媽媽教你好不好？」

「好！」Robin重重地點頭，笑起了的小酒窩，方奕看得醉了。

方奕著Robin拿出紙筆。

然後自己回到房間拿出課本。

鹿晨曦坐在一旁，瞟了眼她手上的書，《學會100個成語》......

「好了，Robin你之前學過一些中文字，你先看看這本書，看你懂得多少。試試看，不懂也沒關係，我教你。」

Robin搓搓手，打開書。

【從一到十開首的詞語】

Robin認字的能力還不錯，幾乎一半的生字都會唸，只是音調不太準確。這個大概是外國人天生的口音吧。

他一個一個地唸，「一步登天，二話不說，三思而行，四分五裂，五花八門，六神無主，七彩繽紛，八面玲瓏，九牛一毛，十全十美。」

What？

九牛一毛？

「是一牛九毛，再唸。」方奕眉頭輕皺，淡淡地說。

噗！在喝茶的鹿晨曦嗆到了，急忙拿起面紙。

方奕在紙上寫字，聽到Robin唸九牛一毛，就是錯誤呀，怎麼會念成九牛一毛呢？

「可是，書上是這樣寫。」Robin抬頭說，手指著書上的文字。

「怎麼可能？給我看看。」說罷，她接過書本來看。

【九牛一毛】

【出處：漢·司馬遷《報任少卿書》：「假令仆伏法受誅，若九牛亡一毛，與螻蟻何以異？」】

【典故：九條牛身上的一根毛。比喻極大數

量中極微小的數量，微不足道。】

方奕一愣，餘光瞥見鹿晨曦盤起腿，窩在沙發上，面紙掩住臉，明顯笑得整個人都在抖了。

「呃......是喔，是九牛一毛，我記錯了。Robin唸得不錯。」方奕硬著頭皮認了。

鹿晨曦十分清楚她的中文程度，遲早會出糗，沒想到來得這麼快，而且那麼猛。

一個早上，從方奕教Robin中文，變成一起跟鹿晨曦學習中文。

Robin累得睡著了。

「小鹿，怎麼你的中文那麼好？你不是法國出生嘛？」方奕躺在鹿晨曦的腿上，讓她按摩著頭皮。

「你是中國出生呢，怎麼中文學成這樣，一牛九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