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不急不慢地开着,车内放着节奏轻快的blues,沙哑的男声和轻快的女声一起和谐在了音浪中。
司机——也就是带着毛线帽的男人似乎还在与新罗争论关于称呼的问题,出久隐约听到了“小田田”(司机门田京平的昵称)……和两秒后捂着脑袋直呼“疼、疼、疼”的新罗医生。
窗外的风景飞速变化着,一个多小时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密集的民宅到现在因为已经冬至而荒芜的田地。裸、露的地皮和道路两边的树干都呈没有生机的干瘪的枯黄,落叶漫天飘的浪漫季节早已远去,光秃秃的树杈上连只蛀虫都没有。
路渐渐变得有些泥泞了,车子因为地盘较低而颠簸的厉害。司机放慢车速,嘴里不满地朝新罗抱怨:“你一大早发什么疯,都没通知我一下,我只能开渡草的车出来,要是让渡草知道我把他的爱车开到泥坑里他会杀了我的。”
“没事哒,没事哒,洗干净不就好了。上次你们的人在里面泼了汽油不都还活着嘛?”看着确实年龄很小的医生学着电视节目里女子偶像团体的说话口气,轻佻地送给门田一个媚眼。
旁边听着的几人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嘛......原来新罗这家伙之前都没通知过门田先生啊,真是他一贯的作风……
气氛这么久都只活跃在前面,出久摸了摸还发红的耳根,决定向邻座的妖精小姐搭话:“赛尔提小姐真的很厉害呢,第一次在屏幕里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是职业英雄呢。”
出久对赛尔提的第一印象大概也和童话里对妖精这种奇迹之物一样:
背光的阴影里,那是比任何东西都要深沉的无限黑暗,它吸尽了周遭的光晕,像生物一样窜动着。车手装扮的“黑影”握住了它,那是一把长柄的镰刀。在她奇妙的不协调感中与周遭的景色逐渐调和成形,花纹和样式都十分奇异的头盔在折射出了冷漠的灰色,仿佛来人只是在看一粒尘埃。强大的有一种压迫感。
。。。
话一出口就感觉气氛有点奇怪,赛尔提更是一下愣在那里,手里的手机也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打字。
“抱歉,对不起,那个......我说错什么了嘛?”第一次搭话失败的出久成功成为蒸汽火车,潮红的脸像是发烧了一样。
(没有没有,只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像职业英雄呢……)
看着那个脑袋几乎垂得快要戳进胸口的孩子,赛尔提连忙摆手,把屏幕递上去。
(我的个性是用日语翻译过来是“无头骑士”,在我的家乡爱尔兰那边,无头骑士是一种厄运的象征。他们会骑着克达修·巴瓦,前往将死之人家中朝他们泼一盆血,和报丧女妖一样是被驱逐的存在。也因为这个麻烦的个性我的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记忆也变得破破烂烂的。)
“可是赛尔提小姐给人一种很正义的感觉呢。”目光偷偷瞟了一眼做贼心虚正朝他狂打手势的新罗,出久决定先不揭露这个因爱成痴(汉)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