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天堂的,从来都是地狱。即使罪恶披上华丽的外衣,也依然是罪恶。他想要挖去这块伤疤,哪怕挖出后外界的恶意扩散,光芒会更加渺茫。这是最悲伤的,却也是唯一能让他得到救赎的方法。
“我已经做出选择,咔酱。”衣角被吹起翻飞,白发的少年在阳光下宛如幻影,温暖的绿色眸子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好友,妄想隐藏拿墨色深处的哀伤。他也想笑着说已经没事了,但那被斯坦因夸耀的火焰在欧尔迈特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经熄灭了,他安慰不了别人,也催眠不了自己。
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已与他们没什么不同,不过是靠着那个人意志残喘着苟活着、应该被肃清的一员罢了。只不过一切都晚了,再一次的,他的“崇高的、完美的理想”害死了身边对他真心好的人。
“喂!你这个混蛋在这里发什么疯啊!”爆心地因为刚才敌联盟的袭击而筋疲力尽,好不容易偷空坐在大楼裸露的钢筋上喘、息一下,就看着自家“从良”的爱人又仿佛被什么东西洗脑了一样,立下这种下一秒就要去送死的flag。
出久没有想以往一样与他争辩什么,目光移至自己脚下。这片区域都被划入敌联盟的据点,脚下断成两截的宣传版上画着虚弱状态的前第一英雄,红色的喷漆醒目地勾画出“骗子”两个字。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我和斯坦因,afo的手下也不会如此猖獗。听着,咔酱,现在没有时间了。我刚刚模拟了一个方案,英雄们的威信或许还可以挽回,我们只要——”
抽出随身带的便签条和签字笔,出久迅速罗列出了大纲并附上了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及对策递给爆心地,他已经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他知道,自己这么做面临的只有一条路,他们大概真的要走上不同的路了。
不是观念这个从前困扰着他们许久的东西,是隔着一条彼岸的生与死……
“你是脑子有病吧!被敌联盟带走的人是我!害欧尔迈特成那样的人也是我!全部都是我当时的冲动和弱小造成的!你这个大傻子能不能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啊!”
爆豪胜己真是越来越不明白爱人脑子里都储存了些什么东西了,难道白发会拉低智商吗?那个死柄木弔也是,这家伙也是,永远自说自话,要么把什么都当成游戏要么就随便搭上自己的命。
“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姓轰的那家伙和其他人他们不是还在吗!我们A班和B班都在啊!”
没关系,他小声地对自己说。
出久不会和死柄木弔一个结局收场的,自己不是更靠近他了吗?也许他只是太焦躁了……
可是,一个更大更响亮的反驳紧跟着在他心里想了起来。
你们真的别的办法吗?连欧尔迈特都倒下了,那些比你们更强大更经验丰富的职业英雄也成了afo的垫脚石,你们应付一个脑无都十分吃力,凭什么说大话呢?还有人相信英雄吗?还有人会给你们提供支援吗?
“你心里,也清楚吧,敌联盟已经势不可挡了,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沾满灰尘和血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侧脸,爆心地感受到了那双手的颤抖,他想拉住这双手的主人,将他拢入自己怀中,告诉他不会有事的,可身体却不受控制一样像个白痴一样杵在原地。
“你做了什么!”
“抱歉,我马上通知其他人配合我的行动,你只需要带着便签条等待他们来找你就够了。药剂的时长是一个月,解药已经被我扔了。”
“喂……出久……你到底想做什么……到底要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