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心里虽明白语琴是为了昨晚的事而和自己使性子,但千不该万不该动不动就拿她娘来威胁她吧?
想到这里,牡丹面上便露出不悦。
“小妹知道了,请大姐姐放心,日后小妹定与刘大人保持距离。”
她的声音淡淡的,令人听不出喜怒。
语琴见她态度诚恳,倒也没继续为难,让她和凝婉离开了院子。
……
半路上,凝婉走在牡丹身旁突然捂嘴嗤笑。
见牡丹不解的看着自己,便靠近了小声的道:“昨晚宴会上你可没看见,那语琴看刘大人时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那么多人看着也不知道害臊,哪像妹妹你,不矜不盈,恰到好处。”
牡丹想不出这凝婉为何突然会对自己这般亲近,平日里她和她那小门小户的娘也是极为瞧不起她这一房的,不说像大房那般趾高气昂的打骂,但也常是恶语相向,对她们嗤之以鼻。
牡丹淡淡的笑着,不去接凝婉的话。
这凝婉从小的性子便如墙头草般,哪头有势便站在哪头。
说不定她才在她面前发了牢骚,下一刻,估计语琴就会率上家丁前来找她麻烦了。
那凝婉见她这般冷淡,当即就挽住了她的手,靠在她耳边轻声道:“昨晚席间誉王的视线一直都朝着你那头,想必不用多久,妹妹便可一跃龙门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姐姐的好!”
牡丹听罢有些吃惊,难以置信。
她本还以为那誉王昨夜是偶然经过,可若照凝婉这般说的话,那他岂不是寻着自己去的?
可想想有觉得不可能,当即便摇着头:“不可能!婉姐姐一定是看错了,昨晚我与萱姐姐坐在一处,说不定……说不定他中意的事萱姐姐呢。”
那凝婉松开牡丹的胳膊,仰头看了看天:“姐姐我昨晚可是观察了一晚上,从王爷出现时整个人的目光就一直在你身上,在你离开后没多久,王爷也离了席,朝着你去的那方去了……想来妹妹还不知道这誉王的情况吧?”
牡丹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昨晚在宴会上她老感觉有人在看她,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现在看来,就是那誉王无疑了。
见牡丹面露疑惑,凝婉这才凑近她耳边道:“王爷如今已经二十有七了,听说以前一直都过得浑浑噩噩的,谁知两年前独自路过太液池时,不小心就跌入了池中,那池水也不算深,可坏就坏在,他不识水性,等到被宫人发现救起来时便已气若游丝,浑身冰凉,不过说来也怪,这件事过去后,整个人都变的清明起来,短短一年的功夫就成为了皇上的左膀右臂,在朝中的地位颇高,几乎就要撼动太子多年所累积起来的盛誉了。”
牡丹听得凝婉说那誉王头脑不清明,便也是猜到了其中的隐讳,想来就是常人所说的痴傻人吧。
不过她也想不通,难道一个傻子就落了一回水,发了几日高烧,就治愈了?
那凝婉见她听得有兴趣,便继续说:“昨夜王爷看你的眼神可谓是深情款款,姐姐我不会看错的,待得妹妹他日飞上了枝头了一定不要忘了姐姐的这番情谊才是呀?”
牡丹看着这凝婉和平日全然不同的嘴脸,只觉难受无比。
不过她还是挺佩服这凝婉的,她这墙头草的名号可真不是她白给的。
与凝婉告别后牡丹便回了西厢,连着好几
日都躲在房中尽量不让自己与娘碰面,不然又得念叨个不停。
可不想这天早上她才刚从房中出来,就碰上她娘从里厢走出来,当即就要调转码头离开此处,可她娘竟然先开口将她喊住,她只好回过头去站好,等待她娘的“谆谆教导”。
果不其然,她娘上来就指着她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说你,整天的就知道在府里瞎转悠,好不容易逮上个机会你竟然都没给老娘抓住咯,我可听说人语琴昨晚可是与兵部的李大人瞧对了眼,今早我还听说了皇上亲自下了旨给他们二人赐婚,婚期就定在七月的中旬,你就不能学学语琴,早点物色个好人家给嫁了,这样你娘也不用在这府里受苦了。”
说着,竟还拿出帕子做出拭泪的动作。
牡丹心里满是憋屈,她也想找个好人家嫁了啊,可是这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奈何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本以为这凝婉的话靠谱,她也就在这西厢等着那誉王的下一步动作,可这都小半个月了,她还待字闺中。
可这是她能急得来的吗?
“娘,你就不要为女儿操心了,女儿的事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就不劳娘您费心了。”
谁知她娘一听,当即就站起身来:“不劳我费心?老娘看你就是翅膀硬了不听劝了,你可知你如今已年过十五,到了可婚配的年纪,若在不物色个好的,难道等大夫人帮你找?你想想你娘,大半辈子都在她的欺压下忍辱负重是为了什么?就为了你将来能找个好人家,混的能比语琴语萱们强个一头半头,娘也就知足了,可你看看你,一点也不懂为娘的苦……”
牡丹忍不住的用小指挖了挖耳洞,而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上热水递了过去:“娘,你说的女儿都记住了,来来来,先喝口水,瞧您这嘴干的……凝婉刚还命人来找女儿过去赏花,女儿就不陪娘了哈!”
说罢,便一溜烟的跑出了西厢。
三夫人端着茶杯直摇头,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