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只比剑法!”季芝英一张俏脸气的通红,跺脚咬牙道:“你若是不愿,那便是怕了我了!”
“那便当我怕了你吧...”楚升毫不在意,便是胜了这女子,也没有半分好说的,无趣又无利的事情,他楚升才是懒得去做。
这语气轻飘飘的,分明是半分都没将自己放在眼中,季芝英胸脯气的起伏不定,手上长剑登时挽得一个剑花,忽的便有一剑刺来。
岑良面上一惊,却见到楚升不闪不避,右手忽的如同电光般窜出,正是有劲气聚于指尖。
当下,其人右手三指呈得捻花状,正是稳稳抓住了那长剑剑尖,任是季芝英咬牙切齿,剑身也进不得半寸。
“去...
”
楚升口中轻喝,言语间一挥袖,季芝英连人带剑便是连去了数步。
她停下步来,回头间却又见那演练武功的峰上众弟子都回头望来,登时自觉大丢了脸面,跺着脚逃离了此处。
“楚掌门这一手佛家七十二技捻花指,果然是高明...”岑良心中颇有些惊叹,季芝英那一剑正是出自其父拿手的四十七手明月飞檐剑,只是她习练不精,并不成气候。可纵是如此,这毕竟是高明的剑法,岑良自觉地若是自己,虽然也可破之,但绝对不可能像楚升这般轻松,捻指破一剑何其潇洒。
楚升微微一笑,兀自望着指尖,表皮已是隐隐渗出鲜血来,这乃是被剑气所伤。
他兀自甩了甩,面色如常道:“还是并不到家...迦叶捻花一笑,这佛门捻花指以三指捻物,譬如坚石都足以应指而碎。”
“而我这...还差得远呢。”
岑良又恭维了几句,才又试探问道:“楚掌门,门主令及一事...”
“时候不到...”楚升摆了摆手,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岑良叹得一口气,自是无奈而去。
楚升则随手拾起一旁放置的门主令文,上面文字密麻,他微眯着眼,口中淡淡道:
“瀛洲刀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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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掌门,算是个什么君子剑!分明就是个无赖小人!”
峰上和风阵阵,林间传来少女的抱怨,季芝英踢着脚边石子,见身旁之人也不答话,不禁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说话啊...”
邢之南面上尴尬,只得是“啊...哈...”的胡乱应着。
楚升倒是交代他可以在季芝英面前踩他,但邢之南知礼懂矩,哪里做得出这般事来,索性便语气模糊,谁也听不明白这算是赞同还是反驳,总是态度便是不明。
季芝英生气的踩了他一脚,娇嗔道:“你倒是护着那姓楚的,也不管峰下百姓正受得苦,宁州早已翻了半边天了...”
“唔...”邢之南脚下一通,脑袋短路了半晌,憋出了一个字。
楚升自也是交代他如何如何,展露自己才思一面,才会让少女倾心。
说来他邢之南本也是个颇有能力之人,但偏偏在季芝英面前,便是一颗心忐忑不定,脑袋大多数时候都是空白一片,很多话塞在喉间说不出口,原本的能力才学都显现不出来,欲言又止间便显得拙笨了许多。
少女更是无奈,但倒也算是习惯了他闷葫芦的样子,因此生闷气了一会儿,倒也不再去计较什么。
便把话照实说来,她每逢被楚升气的一肚子怨气,便会来找邢之南。后者虽然都是寡言沉闷,但不知为何,便总觉得将话倒给他,说给他听,便心情都能够轻松很多,更不用想着姓楚的小人那张恼人的阴险笑脸。
或许是因为邢之南多次为她而去驳了姓楚的面子,更是被其人教训了几次。
那次姓楚的似是着实动怒了,便去罚他誊抄武功典籍,一册又一册,邢之南挑灯到深夜,而她也因为愧疚搬在身旁。只是夜深之后,她也困乏不住伏案睡去,等到第二日清晨醒来时,肩上已是披着他的外衣。而后者,则还在誊抄不停,那烛灯竟是生生燃了一夜,他也一夜未休,双眼熬的通红。
彼时不知怎地,少女的心间便被触动了些许,由是更以他为亲近。
二人并肩走在林间,落叶在脚下沙沙作响,一者俊俏、一者貌娇,倒真是一番美景。
好一会儿,季芝英气自散了,轻快的与邢之南踏叶而归。
这厢
,邢之南似是才后知后觉一般,闷着脑袋问道:“此事...当真闹得这般事大了吗?”
季芝英稍微怔了一下,旋即皱着黛眉,点头道:“除将佛门诸多寺庙遭灾外,一些门派也都遭了毒手...”
“若只是如此,我六扇门本来还不该插手,但这群匪徒实在嚣张!竟已是一连祸害得有三五个庄镇,已有两处县衙被破,县君也因此身死。他们游曳不定,纵是有官兵追剿,但总被甩开,行踪左右不定,手段又狠辣之极,着实棘手。”
“我...我便会去劝劝掌门的!”邢之南皱眉思索一会儿,忽的道。
季芝英驻足,面上不知何时飞来霞红,眉眼带笑的望着他,轻声问道:“之前数次你也是...总为我出头,拂那姓楚的面子。”
“现在这是门派大事,为何...又愿意冒险去劝?”
邢之南手心不知何时都渗满了汗水,攥着的拳头捏紧又松,面上更是憋得通红。
他那心情忐忑不定,便是舌头都好像打结了一样,磕磕绊绊间终究鼓起勇气道: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