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的医生提供了一个方案，就是教她用自己的个性清除她的妈妈下的暗示。这个方案理论可行，但也有一定的危险性，因为消除了，便不能再恢复，空的年纪太小，不一定能控制好自己的个性，精神暗示这种东西又太过虚幻，所以一直没有采用。

雪染空的状态不算正常，甚至有些危险，她没有自我存在感，一直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她都能理解，只是，这一切，她都不带有感情。

也许只有小胜，是她泄漏的那一点情感的归属，是她立足这个世界的依托。

她去问过她的主治医生，医生告诉她，慢慢来。

一点一点地去清除。

一点一点的去寻找，去感受，本该拥有的情绪和存在感。

被她道歉的那个人也只点点头，表示没关系，而这时，前方忽然一阵骚动，还在击败假想敌的学生们也快速四散开来，雪染空抬头看去，房屋也遮掩不住的巨大身影出现在眼前，零分假想敌。

离考试时间结束只有短短几分钟，出于实力与利益的评估，大部分人都选择了避让，只有雪染空立在原地。

那刚刚清除的及其细微的暗示所带来的情绪让她有些迷茫，一时间也没有动作，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随着假想敌的接近，尘土飞扬间，她看着越来越近的假想敌，忽然伸出了手，右手成刀，在空气中轻轻地一划，以为她被吓到不敢动准备去救她的人被一声巨响惊住，他们看向假想敌，它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倒在了地上，有靠近一点的人看见，它的两条腿和身体已经分离。

准备救人的金发男生脑子发蒙，脚下步子一转，换了个方向开始狂奔，嘴里还念叨着，“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时间到！考试结束！”

随着考官的声音响起，大家都疲惫的放松了身体，脸上或是失落或是欢欣，或是忐忑或是自得。

雪染身上没什么伤，她接过考官分发的说是能够补充体力的药丸走出了考场，此刻开始，一切便有了些不同。

身后是过去，身前是未来。

空在考场门口按照约定等着小胜，十五岁的少女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黑色长发被束成一束马尾，颊边落下一些头发，将她的表情分隔的模糊不清。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女生。

爆豪胜己远远地看到她的时候，有一阵的恍惚，他双手插兜，走到空的面前，“走吧，回家。”

“嗯。”

听到回答的爆豪有一瞬间地停顿，随即调整过来，对于空的情况，他了如指掌，包括她的治疗情况。一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等待成绩出来大概是大部分学生期待有痛苦的一件事情，爆豪家的两个人则属于小部分人群。

空依旧不爱说话，基本上就跟着小胜在家看书，有时候会帮着小胜做一些家务，爆豪家的父母出门旅游了，对此，空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对他们说了句，“玩的开心。”声音小小的，带着长久不说话而产生的干涩沙哑，听不出来一丝甜美可爱。

胜和光己都有些难过，对过去的事情，空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们也说不上来这对空来说到底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