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谁??”
年知遇再三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屋,床上这个人一脸挑衅地看着他,颇有点来者不善。
“我叫江月明。”他伸出手给年知遇,顺便挑眉一笑:“你的室友。”
“室友?”年知遇气得一笑,但还是和他握了手,“我记得徐婆婆好像没有孙子吧?你是哪里来的?”
江月明向后一仰,双手撑着床,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到:“住到这儿了就是她的孙子了,你也是,不是吗?”
他把脸转向年知遇:“主要是我听说有个小伙伴住这里,我才过来的,一个人多寂寞啊,多个伴儿多好,是吧。”
年知遇尽量不把厌恶之情表现在脸上,因为面前这个人实在是很像专门找茬的。
他坐到旁边的凳子上,把腿舒展开,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但是这儿没多的床了,你睡哪儿?”
江月明十分自然地拍拍床,“这儿啊。”
“那我睡哪儿?”年知遇一时间火起来,“就一张床,一床被子,你故意的吧?”
江月明的脸也黑了下来,“你急什么?不就是挤一下吗?我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这里的人看我这样不想让我住,好不容易找到徐婆婆这儿。”
年知遇看了下他的样貌:头发剃得精短,把他的五官端端正正现出来,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是典型的柳叶眼,配上两条少年气的眉毛,看起来十分精神。可他的骨骼太有锐气了,无论是鼻梁还是下巴,都不像是一个温温和和的人该有的。
年知遇冷哼了一声:“也是,要是我,我也不让你住进来,谁知道你会不会埋个雷砍个人什么的。”
江月明哂了声,没说话,倒在床上继续玩手机。
年知遇把衣柜打开,里面除了他的东西,还有另外几个包,他回头看了眼江月明,问到:“你是来干什么的?”
“采风。”江月明不咸不淡地说到。
“采风?哈哈哈”年知遇忍不住笑出来,“怎么,这年头砍人还得先打个草稿啊?”
江月明把眼睛从屏幕上挪开,朝他白了一眼:“对,我等会儿看看怎么把你分解开最方便。”
年知遇嘁一声,没管他,从包里找出换洗衣服,放在床头,准备吃完饭去洗澡。
他突然想起刚才没看到徐婆婆,转头问江月明:“刚才怎么没看到徐婆婆?”
“她去地里摘菜去了。”
“那你……”年知遇刚想指责他怎么不去帮忙,江月明就接过话头:“我刚才收拾行李,劈了柴,扫了地,有意见?”
“没……没有。”年知遇踱到窗子边,按住太阳穴,心想,这货挺狂的嘛。
他把手机充上电,看了一下仍然是3g信号,网速令人窒息,就随便拿了本书出来看。
他来的时候因为重,没带多少书,他觉得纸质的有感觉一些,所以还是带了几本。
夏季天黑得晚,即使太阳落山,也仍有橙红的余晖铺在房沿上,那阵夕阳色过去之后,就是一脉的淡粉至深蓝,窄小的屋子里面,一个人坐着,一个人躺着,谁也不说话。
年知遇从书里面抬头望了一眼外面幽蓝的天,一瞬间心里想到为什么他们两个没有走套路假意逢迎,而是一来就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