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家的老夫人瞪着卢修斯,娇小的身躯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她就堵在门口,重重的哼了一声,卢修斯奉上讨好的微笑“外祖母——”
老霍克夫人身后的女人的目光紧张的游走在两人之间,最后在老霍克夫人退了一步让他们进来后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位是我的爱人,白。”卢修斯把皎白拉进来对老霍克夫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外祖母。”
“日安,夫人。”皎白礼貌的对老太太问候,得到一顿从头到脚的打量。
“坐。”她说道。
家养小精灵端来了茶点招待他们,那个女人则坐在了窗户边继续织她的围巾,脚边的筐子里已经织了四条围巾了,每一天围巾上都有不同名字的缩写。
“她是你们的舅母。”老霍克夫人介绍道“一直住在法国你没见过她——她比你的父亲更加不幸。”
一个是丧妻鳏夫,一个是丧夫的寡妇;不同的是前者只有一个儿子,后者生了五个儿女。
老霍克夫人是从西班牙嫁到法国的女人,而她的儿媳妇则是一位地道的法国女人,这位夫人年轻时美丽还没有完全消逝,但也已经被疲惫消磨的差不多了。
卢修斯微微皱了皱眉头,顺着他的目光,皎白看到了另一个人,他坐在沙发上一副颓废的无赖模样,身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两三瓶酒,因为坐在角落的阴影里所以难以被发现。
他是谁?皎白疑惑不解,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带着十九世纪中期的浪漫主义装修风格,颜色明亮欢快柔软,就连那位疲惫的女人也只是疲惫而已,而这个男人却是截然相反,与鲜活的一切隔绝,就坐在那里积灰。
“小塞里克斯。”卢修斯从抿着的嘴唇里吐出一个名字“舅舅的长子。”
“让他呆在那儿!”老霍克夫人厉声呵斥道“让他在那儿发霉变质就行了!你们就当做没看见!”
卢修斯张了张嘴巴,还是闭上了——他又不姓‘霍克’,人家家里的事儿外人管不着。但是皎白却很有兴趣的看了那个男人两眼,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两年前,在小塞里克斯的妻子难产去世之后他本人就变的一蹶不振,那是他视为灵魂的爱人,甚至比他的妻子为他留下的婴儿还要重要——事实上那个孩子只活了一个星期就夭折了。但他的祖母显然看不上这样没出息的孙子,在这对母子来到老霍克夫人所定居的玛丽街的一年多以来祖母对他们严厉非常——霍克夫人青年丧夫一个人拉扯两个儿女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暮气沉沉:娇弱的法国人!她瞪了一眼正在低声下气劝说儿子的儿媳妇:一身娇气的毛病!就连孩子也被养成没骨气的癞皮狗了!这位身形娇小的老妇人内里却有着抵得上十个壮汉坚韧。
在皎白第三次打量那位小塞利克斯后,老霍克夫人已经有些不满了——卢修斯的手在桌子底下轻轻的扯了扯爱人的衣摆。
“我想有只宠物的话一定能安抚小霍克先生的痛苦。”皎白端起茶杯,热气升腾模糊了他的面貌“您意下如何呢?”
“他目前连他自己都照顾不了还是别给宠物添麻烦了。”老霍克夫人冷笑道“这种娇生惯养的孩子还是让他在母亲躲在怀里尽情哭闹吧。”
“砰!”地一声,那张沙发上已经没有人了,小塞利克斯的母亲□□道“妈妈!您干嘛还要在客人面前刺激他呀!”
“哦,我还以为他已经成了一个雕塑摆件呢!”老霍克夫人尖锐冷酷又不近人情,她平静的说道“你还不来谢谢人家!至少他帮我们知道了你养的小癞皮子还有点儿羞耻心!”
那位母亲抽泣了两声,出门找儿子去了,老霍克夫人终于不再像个遇火即爆的□□桶
,她平和的对外孙和外孙媳妇说道“要不要再来点千层酥?孩子们。”
“好呀。”皎白立刻把心里的小九九抛在了脑后,满脑子里就剩下甜甜甜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