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时候我是在市医院遇到的邵宥辰。
曹仓出事我紧跟着赶到了医院,在到医院帮助联系了他的父母之后,就坐在走廊里等着曹仓爸妈来。然后邵宥辰就从他屋里出来了,我俩在走廊里打了个照面儿。
他那时大二刚结束,跟着导师来这边实习。当时他一席白大褂,衬得他高挑俊朗,我虽觉得那人生的好看,却不曾留意片刻,满心全是曹仓父母啥时候来,曹仓还能不能活下来。
后来邵宥辰说他当时从导师办公室里出来,刚关上门,就看到了坐在走廊上的我,然后就一见钟情了。
我当时还觉得好笑,不就是见色起意,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他说那毕竟是一眼就忘不掉了,也没想过以后还会有交集,因而就又多看了几眼。
我也不去分辨他说的话几句真几句假,反正他一向油嘴滑舌说的都是好听的,我听着高兴,也就可以了。
我站在网吧门口,整个人都迟钝了起来。
是不是邵宥辰在这里,曹仓出事了,也就能有个急救的机会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我又看了一眼表,九点四十五了,但是网吧里面还是安安静静地,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我又对着网吧探头探脑地瞅了一阵,看到了还在打游戏的曹仓,和坐在他斜对面的邵宥辰。曹仓一向喜欢选的位置是背对着门的那种,他说万一有认识的进来光看背影不一定看得出来就是他。而邵宥辰,则正好对着了大门。
我目光又转了一圈,然后刚刚好对上他的。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心说我靠。
然后我拔腿就跑了。
网吧门口与前男友对视数秒,我拔腿就跑,听起来怎么说怎么像是我做错了事怕前男友提刀砍我。
但其实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我俩还并不认识。
而且这辈子我也没见过他,我们俩就是两个陌生人,就是两条平行线,目前还没相交,我跑个啥,又不是做贼心虚。
不就是他坐在了我兄弟的斜对面吗,不就是刚刚好对视了一眼吗,不就是我们曾经有过一些说不出口的感情吗?那也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和这辈子的我,和这辈子的乐哲都不会有任何关系。
不会有任何关系。
我在马路上停了下来,然后回望了一眼网吧的方向,慢悠悠地甩手往学校走。
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躺在熟悉的床上,我抱着被子,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出租屋里我把空调开到了二十二度,然后抱出来了冬天的棉被。
我没有毛病,我只是想事的时候,喜欢抱着一个东西罢了。
枕头里的味道是我熟悉的,我习惯性用的洗发液的味道。还带有一丝我无法形容的然我很有安全感的味道。
我在想,为什么,邵宥辰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市医院,帮助他的导师做事情吗,为什么要跑到这么远的十一高来打游戏?市医院在市中心,旁边的网吧应该更多才是…
难不成是为了见我?
不可能。
没想到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我还是一样的自作多情。
我们这辈子还不认识,何谈是来看我的。
开玩笑吧。
那他跑这么远干嘛?
唉,人家说不定是听说了这边网吧比较出名就来看看罢了,又有什么好想的。
时至今日
,一遇到邵宥辰,我还是会止不住地想他。
想他在干什么,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想他会不会为了我…
其实答案我自己心里也清楚,说出来,也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然后我就在冰冷的空气中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