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影教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信仰它应该是一种荣誉,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
那个人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即使自己说出来,他也一定会大方承认这份荣誉的!
想到这里,傅强坚定的回答道:“是首席大法官,周至衡。”
刘家珂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心凉了一半。可是许言蹊却只是轻蔑一笑,说道:“你倒还挺会编,都开始诬告起首席大法官了。”
“许哥哥......”刘家珂拽了拽许言蹊的衣袖,小声对他说:“从信教徒的角度来看,我不认为他在说谎......”
许言蹊丝毫没有理会刘家珂,继续驳斥道:“傅强你听着,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你的上级串通好,打算走一步什么样的棋。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有些人,是不允许被玷污的。”
傅强笑了笑。
“小子?你认识周至衡么?”
刘家珂也察觉到了许言蹊的不对劲,听到傅强这么一问,他也没有作声了,安静的等待许言蹊的答案。
“认识。”许言蹊点点头。
“认识到了什么程度?”傅强问。
“他是我老师。”许言蹊义正言辞的
回答道。
不仅是老师,还是一位花一辈子时间,都会学习和追随的智者——许言蹊内心如此默念。
那是许言蹊在警安国立大学侦查系的第二年。他有一门课程,叫《案例分析》。给他上这门课程的人,是当时六大法官之一的周至衡。周至衡在课堂上精彩的讲授,给许言蹊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以至于许言蹊毕业以后,都还曾经去蹭过他的课。
后来周至衡被选为了首席大法官,不担任授课工作了,许言蹊还难受过好一阵。不过,许言蹊发自内心的开心,他一直都认为,周至衡先生是一位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人,他需要有与之相匹配的地位来让他施展拳脚。而首席大法官,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位置。
“周至衡先生是法律界最权威的存在,我宁可相信我着魔了信你那个狗屁宗教,也绝对不会相信周至衡加入了你们这个邪教。”许言蹊说完转身离去。
“那你就亲自去问啊!”
傅强冲许言蹊吼道。
“喂!哥,不继续问了吗?”刘家珂看到许言蹊起身向外走,自己也追了上去。
许言蹊停住,回答道:“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对于周至衡先生,我不会有一丁点的怀疑。”
“哥......”
许言蹊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傅强。“你让我去问他,我要是照做了,不就是怀疑他了么?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说罢,许言蹊头也不回,离开了地下室。
刘家珂也追了上去,比起继续问傅强案件的问题,他更想知道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才能让他哥这么迫切的维护。
周至衡,刘家珂只是听过这个名字。
是法院的一把手,如果按照职级来算,在夏鹰扬之上,和军警部的军团长一个级别。
......细算下来,整个国家,似乎没有职级比周至衡高的人了。他真的有必要加入一个邪教,然后做出这些事情么?
可是......傅强又有什么必要骗他们呢?
“哥...你等等我!哥!......累死我了,你跑那么快干嘛?”刘家珂追上后,顺势将手搭在许言蹊肩上摁住。“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许言蹊沉默了。
傅强这条线终于还是断了。
周至衡,开什么恶俗玩笑?
全世界都有可能是邪教信徒,唯独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许言蹊告诉自己。
“查悦悦。”许言蹊回答道。
“啊?”刘家珂问道。
“虽然傅强这条线断了,但是还有另一条线,那就是悦悦,无论傅强怎么说谎,有一点他是无法造假的,那就是这个邪教的教主,就是那个叫悦悦的人。”许言蹊冷静的分析道:“我再去一趟督立图书馆,那个图书馆童话馆的书,全是这个叫悦悦的人写的,应该不会有错。”
“......去那里能找到蛛丝马迹么?”刘家珂质疑道。
“总要去了才知道。”许言蹊回答道。
说实话,许言蹊现在对于那只巨大的蜘蛛还心有余悸。但是眼下,有人居然想要诬陷他偶像,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是绝对不容忍的事情!
不就是一只比他还大的蜘蛛么?
准备充分,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刘家珂看着眼前的许言蹊,很清楚他现在已经被傅强的一番话气到冲昏了头脑。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叫周至衡的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让许言蹊几乎无理由的信任到这种地步;但是刘家珂十分确定,现在的许言
蹊做的决定,带有严重的个人情绪,一定不是最优解。
那个图书馆已经荒废那么久,说不定与本案毫无关系。那个所谓的悦悦也可能只是正好出版了图书被图书馆收藏......总之,去图书馆调查的思路太不靠谱了,倒是找机会和周至衡聊一聊才是最好的办法。说不定周至衡确实知道一些什么。
想到这里,刘家珂决定独自去找周至衡谈谈。
“那,哥你先去调查吧,那个图书馆太远了,我怕明天赶不回来。我明天学校有场考试。”刘家珂对许言蹊说道。
许言蹊想了想。
让刘家珂去确实不妥当,毕竟那个图书馆发生的事情实在过于诡诞,连他自己也无法完全保证安全。
“嗯,你就别去了,我去了后会准时和你同步情报的。”许言蹊说完,便拦了辆车回家。
到家后,许言蹊推开门,看到吴明蜷缩在沙发上,神色惊慌的看着四周,像是刚刚经历了某场浩劫一般。看到许言蹊回到家,他终于没有忍住,扑了上去,抱住许言蹊便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