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容坐在街道的藤椅上,剥着刚从赵云澜那偷来的棒棒糖的糖纸,看着楚恕之大摇大摆的从她面前走过,又看着郭长城鬼鬼祟祟的从她面前晃过,她拿着棒棒糖一脸懵圈,这时地上飘过一张寻人启事~
郭长城跟在楚恕之的后面,蹩脚的掩护着自己。他一屁股坐在付容椅子的另一边,用嘴咬下笔套低着头在本子上写着,一边不时抬头看看楚恕之站着的方向,完全不知道楚恕之已经悄悄的站在他的身侧了。
付容看着面前的楚恕之,又看看傻乎乎的郭长城,她叹了口气把棒棒糖塞进嘴里。郭长城写着写着不经意一个侧目看到了站在自己身侧的楚恕之,瞪大了双眼。
“不合格!”楚恕之悠悠的俯视着可怜的小郭小朋友。
“楚哥,你刚才明明……”郭长城拿下嘴里的笔套,六神无主的站了起来指指他前面的方向。
“我明明跟你说过,跟踪最忌讳的就是脱梢,一旦脱梢,随时都有可能被反侦查!”楚恕之一步一步逼近郭长城,严肃的剖析着郭长城的失败。
一旁走过来的赵云澜坐在了付容的身边,他含着棒棒糖拽过傻乎乎站着的郭长城,让小郭小朋友坐在自己的另一边,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小郭同志啊,七次考核屡战屡败,说说,有什么获奖感言吗?”
赵云澜拿下嘴里的棒棒糖随意的把玩着,郭长城局促不安的搓着双手,捏着笔尖想要开口。
“叮铃铃~叮铃铃~”
赵云澜拿出手机接了起来,“喂~啊?密室失踪案?好,我马上就到!”
赵云澜挂了电话拍了拍郭长城的肩膀,他看了眼付容,“哎,你这棒棒糖挺像我的啊!”
“你看错了!”付容站起来拽着赵云澜离开,“走了走了,去查案了!”
“她从来不会一个人出门的,尤其是这种晴天,她讨厌阳光。”季小白心力交瘁的倒在沙发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那要不这样吧,你再说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情况吧……”大庆疑惑的停下了记录案件的手,看着报案人季先生说着——
赵云澜和大家都在季小白家的厕所里勘察着线索。赵云澜俯身靠近盥洗池的镜子,撅着嘴巴摸了摸自己的胡茬。
付容把抽水马桶的盖子放了下来,她蹲在盖子上面东看看西瞅瞅。
郭长城拿着笔和本子,歪着头看着滚筒洗衣机的内里。
楚恕之带着白手套,蹲在淋浴间旁边的架子上翻看着物品,然后还原,他站起身又走到淋浴间检查了起来。
郭长城拿着笔在本子上点着,“浴室、失踪?”
他转了一圈回头看了看大家,凑到无所事事的付容面前,“不会是吴晓君又回来了吧?”
“被黑袍使亲自带走的人,如果都能随便回来的话,那我看摄政官的眼泪得淹掉整个地星了。”付容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郭长城。
“地星还有摄政官,我以为地星只有黑袍使大人呢。”郭长城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开口。
“从古至今,无论国界,也无论是不是人,只要有群居的生物,怎么可能不分个高低先后!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无尽的杀戮和压迫。”
楚恕之捡起跑到脚边的检测器,“和室内一样,墙外没有别人的指纹和脚印,也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和血液的反应。”
郭长城健笔如飞的本子上写着,“可是,只有这么点线索,不够啊?”
“线索它本身是不会跑的,就看你自己会不会去找了!”赵云澜转过身来,靠在盥洗池的边缘看着郭长城。
“季
先生,麻烦你把事情的经过再说一遍,从头到尾,不要漏掉任何的细节!”赵云澜带着付容和郭长城走到大厅。
赵云澜侧身斜坐在茶几上,郭长城拿着本子坐在季小白的沙发边,付容靠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他们都齐刷刷的看着季小白。
“赵先生,您的意思是?”季小白放下了手里捧着的玻璃杯。
“哦,你也许还不知道,普通的失踪案件不归我们管,有关部门之所以可以把这个案件交给我们,就说明这个案件里,肯定有不合常理的地方。”赵云澜注视着季小白的眼睛,娓娓道来。
“在失踪之前,还发生过什么让你觉得奇怪的事情?”付容看着对面鞋柜上的一排高跟鞋,悠悠的开了口。
“我要从哪件事情开始说起?”季小白用力按着脑袋,难受的回忆起往事。
“不管事情的大小,只要你想到就告诉我们。”赵云澜安慰的拍着季小白的手臂,示意他慢慢想来。
“怪异事件第一次发生的时候,就在这间浴室里,我在卧室听到薇薇在浴室里发出不寻常的声音,我推开门一看,一个女子正用力掐着薇薇的脖子!
薇薇难受的都快要窒息了,我马上上前拉开那个女子,检查了一下薇薇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等我回过神来想要指责那个女子的时候,浴室里除了我和薇薇竟然再也没有别人了。”
“女人?”
赵云澜和付容对视了一眼,付容不动声色的收回眼神望向玄关,赵云澜又看了看大庆,把视线转回到季小白身上。
季小白难受的捧着脑袋,“可能是我当时太紧张,看错了~可是没过几天,薇薇的心情越来越不稳定。
我们去影楼拍婚纱照,化妆师给她化完妆之后让她睁开眼睛,她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发起狂来,她不停的对着我确认着这一切,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问着。
我之前以为她是婚前焦虑症,打算带她去看心里医生的!薇薇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她肯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她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对不对?”
季小白痛苦的抓着赵云澜猛烈的摇着,赵云澜避开了他看过来的眼神,季小白又把眼神投向大庆,他望着大庆一脸的哀求。
“这位大哥,你还在自欺欺人!现在这个情况,能把人好好地找回来,已经是万幸了!”
大庆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季小白仅存的一点点幻想,季小白颓废的放下了按在赵云澜身上的双手,无力的倒回沙发上,掩着双面低低的哭泣。
赵云澜瞪大了双眼,眼神凶狠的凝视着大庆,示意他不要再胡乱说话。他看着郭长城歪了歪头,示意他去安慰一下季小白。
“那个季先生,你节哀顺变吧。”郭长城收起了本子,在脑子里思索了半天一片空白,他本能的开口劝着季小白,却是越劝越糟。
赵云澜恨铁不成钢的抬起右手,想要动手打郭长城,他忍了又忍,只能无可奈何的放下了高高抬起的手掌。
“赵处。”楚恕之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他看着赵云澜点了点头。
赵云澜站起身拍了下郭长城的脑瓜子,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摸着下巴走了过去。他接过资料准备打开,大庆也颠颠的跑过来凑着脑袋。
“真是个活宝!你个老不死的,说话能不这么直接吗?”赵云澜压低声音对着不懂人情世故的大庆骂着。
“你们人类怎么这么脆弱,生老病死不是自然现象吗?”大庆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看着赵云澜,一脸的不理解。
赵云澜瞪了眼大庆,气呼呼的拿起文件袋里的一张照片看了半天。
“有什么不
对吗?”大庆也好奇的凑过来看着照片。
“我不确定,得去见一个人!老楚,你和小郭留在这儿,看看季先生还能不能想起其他的事情。”赵云澜走过去用文件袋拍了拍付容,“走吧,你跟我一起去见个人。”
付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乖巧的点了点头。她转过头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季小白,咬了下嘴唇,转身跟在赵云澜后面离开。
沈巍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在教师宿舍楼的楼底下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他深吸了一口气,停在一棵花树旁边。
“当年一夜之间,战败的地星人被驱逐,和地星人一起来到海星的亚兽族,却因为在战争中始终保持中立,所以仍然可以和海星人和平共处。”
沈巍双手抱胸,抬起右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比起躲在森林中的蛇族,和难以寻觅的鸦族,随处可见的花族自然是更让人觉得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