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愉快的找猫时间。

世诘匆匆写完作业就和鹤平偷跑出来找四哥。毕竟他是个爱猫人士，他可以为了猫放弃作业，放弃学习。

猫才是一切。

“你说四哥去了哪儿啊”鹤平在学校操场附近的一个小草坪翻找着， “说不定它明天就回来了。”

“回来和不会来的几率各占百分之五十，完一就没回来呢”世诘急了。

鹤平几乎没看到世诘这么慌张，就算是天台被困他表面上都保持着“与我无关”的样子。这个男人竟然因为一只猫就这么慌。

时代变了，鹤平哭泣。

他们两个人从学校前门找到后墙，都没看到四哥的踪影，最后世诘问鹤平：“你们学校有地下室什么的吗？”

“有，”鹤平想。“但是钥匙除了老是也就只有正林拿着。”

“他怎么什么钥匙都有？”

“之前偷钥匙拷的啊。”鹤平啧了一声，捂住自己突然疼起来的头。

世诘打开手机，直接给正林打了个电话。

“喂，嫂子啊，有啥事。”正林好像心情很好，电话一打通就兴奋的问世诘话。

“学校地下室的钥匙在你手里吗？”

“哦。我放教室里了，教室门没锁。”

教室门没锁是因为经常有别的班的人夜深人静去高中楼或者初中楼玩，几乎没什么班神经质的锁门。世诘挂掉电话，和鹤平一起去找地下室钥匙。世诘走到四楼走廊的时候都觉得像鬼片一样，偏偏这层楼里还没人，要是鹤平不在的话他必死。

他们推开教室门，把恐怖的气氛渲染到了极致。

鹤平在正林的课桌里找着钥匙，世诘在窗台忘了一把——

窗台正对着学校大门，世诘看到了远处此起彼伏的高楼大厦，再往后是更多的建筑，再往后再往后，穿过这里就是一片大海。大海过后，是别的国家。然后再到整个世界。

他现在看到的只是地球上小到不能再小的的风景，几栋楼和一片夜晚的天空。但是世诘却看的愣神。眼前的星星点点，世诘看的眼睛有点模糊。并不是哭还是别的什么，世诘趴在窗台吹着风感受着。

“我找到钥匙了。”鹤平说。

“嗯。”

世诘趴着，鹤平晃了晃钥匙走过来，钥匙发出很清脆的响声。

“你有烟吗?”

“有”鹤平掏出来一包烟。“但是你不是不抽吗，你也不让我抽。”

“给我一根。”世诘疲惫的看着他。

“好。”

世诘接过烟，鹤平拿出打火机。火焰出现的一瞬间，世诘往后退了一步。

火焰，红色的火焰。发着光令人感到害怕。

他差点葬身在火焰中，手触碰到火焰的一瞬，仿佛能把人点燃。

“师姐？”

“我没事。”鹤平的声音把世诘唤醒过来。

鹤平给世诘点上烟，看见世诘没说什么，自己也点上烟。两个人就这么在教室的窗台上趴着看所谓的夜景。

“师姐，你知道吗。”鹤平指向前面一栋闪烁着光的楼：“看到那栋楼了吗。”

“它在白天的时候，周围会有一堆白鸽绕着楼飞来飞去。从左边绕道右边，从这里绕道那里绕来绕去，再绕回来。”鹤平用手对着大楼左右来回滑着。

“可惜你没注意到，”

“白鸽的存在。”鹤平咳嗽了一声笑了，笑的很大声，但是很快就被咳嗽盖过去了

。

“以后还是别抽烟了，我也不抽了。”世诘拍着鹤平的背。“鸽子我明天会看的。”

“所以你能看看我吗？”鹤平侧过身和世诘面对面，看着鹤平的抽泣世诘想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鹤平是白鸽，他是大楼。

“师姐，我喜欢你。但我知道你不会看我的，”鹤平眼圈泛红。“我能抱你吗？”

世诘愣住了，半天没说出话。

一直以来他口口声声说要疏远鹤平或者拒绝，但是一直没办法做到。世诘知道鹤平不管性格怎么变都是自己的大哥，鹤平落寞的样子世诘总能联想到以前的他的影子。但是——

他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

世诘站在原地看着眼角有泪的鹤平，最后还是抱着他抱了许久。

“师姐，”鹤平头靠在世诘肩上，哭着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

“我——”

鹤平嗓子都在发哑，说话都很困难。

他放开世诘看着他。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很厌恶”鹤平抓住自己头上的绷带，一把拽下来。

世诘很想安慰这个站在他面前犹豫的少年，但是他不敢，因为害怕。不只自己，还是鹤平，都会受伤。世诘头都在疼，他下意识的捂住头。

偏头疼又来了。

世诘忍着头疼，觉得眼前都在模糊，他用手撑住课桌对鹤平说。

“没有。”

自私的是我，仗着你喜欢我。

“世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