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宣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接下来几天没有他陪着我也没有等到那个叫谢小军的。我不得其解,但也没多问。
然后在我毫无准备地情况下,军训就这么开始了。
好像——也不需要准备什么……
我很愁,非常愁,从小到大没有人说过我白,再黑点儿我还怎么见人!况且宣染白的跟牛奶似的,我可不想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差太明显。我是想跟他做朋友啊,又不是要当海尔兄弟。
不过还好,宣染就站在我不远的位置——我是我班最外层,他也是。偷瞄的特别顺畅,没一千次也有八百。粉丝眼里潘安——我看他都比他们教官有气质。他跟谁比都不会逊色的,器宇轩昂一棵小白杨,我觉得像他这种怎么看怎么鹤立鸡群的人,真的要当兵去不会有人觉得不适合。
总觉得身上痒,我报告了好几次整理。教官又在嘟囔着什么,我头晕眼花一个字都听不清楚。这时候来个外星人抓我我都跟它走。
“那边那个小子!给我出列!”
被教官大嗓门吼了一个哆嗦,第一次反应就是说我呢。只要是 “那边那个”“这边那个”十九**就是我,剩下一次还得是老师看错人了。我有点不死心的看看周围——行吧都他妈在看我!
我都以我认为最标准的姿势出列了,教官还是说我像个二流子。被象征性的踢了两脚,一点儿不疼,但就是,有点抬不起头来。
觉得有点丢人。
老是忍不住偷看人家,就被教官当成了“抓耳挠腮”式挑衅。实际上我根本一点那个想法都没有,就是这一天枯燥又难挨,瞅瞅帅哥心情好……
我不该眼神那么好使的——看到他笑了。一晃神,一个不稳差点摔了,再偷偷看向他那边,他又没什么表情了。
我是从生下来就不知道脸皮为何物,被骂被说成什么样都不在乎。可现在就觉得在他面前出了糗好害臊,也不知道自己羞什么连头都不敢抬了。我最近老是婆婆妈妈的,一想到他笑我——
我就很想找地缝钻进去!
第一天就是站着,不像平常罚站,军姿动都不能动的,站一会儿歇了我就直接躺地上,然后再站起来,反反复复。中午饭我难受的没吃下去,怕自己吐,饭没吃下午就更没力气了,觉得哪儿哪儿都发虚。折腾了一天,我八成是中暑了,头晕目眩的好难受。我想我骑自行车来的回去能轻松一点,但还怕自己花眼再掉沟里。
被王正经扶着,跌跌撞撞到了车棚,他没眼力见儿的一直在我耳边说我体质有多弱,气的我骂了他个狗血淋头。这他才关心我难不难受。
“没事儿你先走吧,我有点晕呆一会儿。”
“你真能行啊?”
“不行也行,”我扶着栏杆,颤颤巍巍,“你在这儿我更难受,眼不见不净。”
“切,那我走了啊,看你还能骂人也是没什么大事,到家网上说一声。”
“嗯。”
趴了一会儿,我觉得可以了,站起来又是眼前一黑,我一把搂住旁边的柱子,差点没吐出来。就我,怕是这辈子都没可能当兵了,我还种地呢,不用“汗滴禾下土”我就嗝屁了。
又休息了一会儿,人都走光了,我觉得这下应该可以了,谁知离开柱子就是一个踉跄。我左脚拌右脚,“我靠——”马上要跟大地亲密接触——
啊咧?哪个好心人扶了我一把?
好他妈诡异……
我好像,在他怀里……
是不是偶像剧里面就会这么演:女主角笨笨一摔,男主经过一把勾入怀中,一眼万年然后要死要活的爱,历经
重重关卡,受了九九八十一难,最后终于修成正果。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西湖美酒三月天——
“你没事吧?”
这个声音……?
“宣染?”怪不得我觉得,这人这么好闻。
好想多赖一会儿啊,好舒服……
我轴住了,像没了电池的摇头驴,胶皮软骨头一样粘在他身上不起来。我开始胡说八道,“有事儿,我动不了了,腿软。大神,我觉得你这个超级爱助人为乐的,送佛送到西,既然你都扶我一把了,那你是不是……送我回家也行啊?”
他默默地推开我,一语不发,眼睛像是在说:你个神经病。
“我真的头疼。”我唉哟唉呦个没完,扶着额头,“啊——难受,真的难受……”
“钥匙。”他突然说。
“蛤?”
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