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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2)

过年为了表达喜庆,一般人家里都会贴红福字,红对联儿什么的。有的人还会买红衣服穿,像我妈就给我买了一套红,连内裤……

不过宣染即使到过年,都依旧保持他的冷酷,他很少穿黑色以外的衣服。所以,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喜庆。不过在我把他炸了之后就另当别论了,他手上,溅了血……

他那手白白净净的,细皮嫩肉,万一留疤了怎么办啊?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觉得自己罪孽深重马上就要被拉去砍头。

虽然他不怪我,但我还是内疚的要死。陪着他来诊所包扎,到了我就憋不住抽抽搭搭的,眼泪噼里啪啦一直往下淌。我都没怎么哭过,小时候我妈怎么拿鸡毛掸子抽我我都咬牙硬挺着,但看到他“血流不止”的手就自责到不行。

还有心疼。

“别哭了,”宣染用没受伤的手帮我顺背,慢慢说,“没关系,不疼,别怪自己了。”

“谁他妈说我哭了,”我使劲往下抹眼泪,“我这是冻的。”

“还能冻出眼泪也是牛B。”

“你别说话这么粗,不像你。”我被他逗得一乐,旋即又丧眉耷眼的了。

“别哭了,不好看。”他捏捏我的脸。

“你不生气啊?”我偷偷瞄了他两眼,确实神色正常不像要宰了我。

“懒得跟你气。”

他的嗓音偏低沉,平时不怎么大声说话的时候,总会给人清清冷冷的感觉。但最近我却觉得,每当他说话的时候,冰川都会被融化,好像阳光普照大地,万物回春了一样。

那么温柔。

消毒的时候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淡定的像在做spa,反倒我在一旁跟女人生孩了似的呲牙咧嘴鬼吼鬼叫个没完。等消完毒给他手裹上了大白布,我就乖乖闭嘴不吱声了。大夫一直憋着笑,没好意思磕碜我。我这会儿才上来那个丢人劲儿。

帮他把衣服穿好,我吸吸鼻子,抹抹眼睛,正在打点滴的小姐姐贴心地递过来一张手纸,“你们是兄弟吗?”她问,“哥哥和弟弟?”

“朋友。”我擤鼻子擤的震天响,“同校不同班的。”

“哦,看起来你比他小好多——没关系你朋友不是没有怪你,别哭了啊,大过年的不好。” “嗯,谢谢姐姐。”我把纸扔进垃圾桶,略丢脸地笑笑,就被宣染揪着后帽子给拎走了。

我还以为至少会骂我损我两句的,但他一点火都没跟我撒,反而轻描淡写的告诉我他没事。

一直说,他没关系的。

“宣染。”

“嗯?”

拎着大夫给他开的药,跟在他后面到了诊所门口,我咬着唇磨蹭半天,才吭哧出来那仨字儿:“对不起。”我愧疚的低下头。

等待他给回应的过程中,焦急、不安,一秒又一秒的过去,感觉时间漫长。我真的好怕因为这次的事儿他就再也不跟我出来了,那我该怎么办啊。老是搞不清他喜怒,观察力到他这儿就差的要死。明知道他没生气,却还是莫名其妙怕的要死。怕他会觉得我很笨,很蠢。

虽然我本来就是这样。

“你一直哭什么?”

“啊?”我抬头不解地看他。

“你一直哭什么。”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沮丧的跟在他后面,出来的就冻了个哆嗦。果然是被他嫌弃了,他嫌弃我是个爱哭鬼。一想到这个,我就又想哭了。

“我没有怪你。”

“我知道。可是——啊?”

“不要总像个笨蛋张大嘴巴了,没有怪你。”

他背对着我怎么知道我……

“跟上来。”他说。

“哦。”我快走了几步,凑到他旁边。

“把帽子带好。”

“嗯。”我把帽子扣上。

“把手放口袋里。”

“知道了。”我把手揣兜里。

“你好别扭,”他忽然停下,伸手掐着我脸挤成一团,“这样看,还挺可爱的。”

“你说啥?”我含糊不清地道。

“只破了一点皮而已,又不是手断了。”他发出一声嗤笑,“你怎么这么胆小。”

“我担心你啊!”

他手顿了顿,旋即用力揉了揉我的头发,轻声说了句:“笨蛋。”

别这么温柔的看着我啊,我会疯……

就跟被人偷换了颗少女心一样,那个片段不断在我脑海中慢放、重复,只要注意力一分散,画面就见缝插针,连续好几天搅得我不得安宁。只要想到,心跳声就跟打鼓一样咚咚咚个没完,好像回忆自带感觉一样,觉得他的手——

我是不是得心脏病了?

“妈!”我受不了,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飘到正在看电视的我老妈面前,要求证什么一样,“我好像生病了。”

“你本来病也不少。”她嫌我挡住她的电视,不耐烦地挥手。这就是让我滚一边儿去的意思。

“不是啊,”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多虚,她咋就不心疼我那,“我这几天心跳老一阵快,一阵慢的。”

她随随便便看了我两眼就又接着看电视去了。“我看你这不挺好的么。”

“我哪儿好了。”真想撕扯着头发大声质问老天爷为啥要这么对我,让我跟中邪了似的没完没了得想起宣染。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真怀念以前沾枕头就着的日子。

“上一边儿去!别在这儿碍事。”她皱着眉大喝一声,吓得我赶紧跑了。

我妈真是我亲妈!

我这抓心挠肝的感觉到底从哪儿来得啊?难不成是因为走夜路被鬼给附上身了?算了,爱有啥病有啥病,大不了死了算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在乎我的“自暴自弃”。

开学之前我都心虚的没敢去找宣染,我也不知道是在慌啥。就像他给我下了蛊,离了他就浑身难受,别扭的不行,心里老是乱糟糟的。

我天天都想他,没完没了的在本上写他的名字,然后嫌弃自己字太丑撕扔了。我跟自己死磕,开启硬挺模式势必要板住自己,但心里有个小恶魔不停搅合小天使,不断说着:去找他吧,去找他吧。日日如此,就把小天使给k.o了。

“宣染!”我手舞足蹈地跟在人身后,手里拿着他刚给买的糖葫芦吃,“等会儿咱俩干啥去?”

“你想做什么?”

还是没忍住把人给叫了出来,并且蹭了一顿饭,现在肚子鼓鼓的,好满足。

“我带你去我静姐那里吧,她开奶茶店的。我天天跟她说你她也想见见你。我们去坐坐,给她介绍一下。”

“在哪边?”他问。

“我家附近。”

“那走吧。”

“你怎么做什么都干脆利落啊。”

“那是你因为你太犹犹豫豫吧。”他走在我前面说。

“你知道在哪儿吗?不用我带领你啊?”

他回头,缓缓道:“不是,你家附近。”

“啊——对!”

他就是走路带风上海许文强啊!到底怎么看他才会觉得他不好看呢,把他大衣扒下来要他一丝不挂的——

日!

我在想什么……

本来我是想炫耀的,但我发现,喜欢的东西就是要藏起来不能让别人看见的。我大意了,忘了宣染不仅招我喜欢也招别人喜欢啊。静姐见到他就跟他没完没了的聊天,跟我熟就好意思把我放在一旁。我郁闷地嚼着刚熟的爆米花,磨着牙瞪他们两个,但人家就是不鸟我。

“你看吧,我就说你要忽视他一会儿,他就得急。”静姐笑着转向我,说,“行了,我得去忙了,你和你朋友好好坐着,呆多久就行,要是无聊就看会儿电视。”

“嗯嗯嗯嗯。”我点头如捣蒜,暗爽不已。终于能跟宣染单独相处了。

“你好幼稚。”宣染说。

“我才没有!”

“你就是有啊。”他托着下巴,样子有点心不在焉。

“没有就是没有。”我奋力抗议着,“我——说——没——就是——没有!”

“《剪刀手爱德华》……”

“啥?”我顺着他的视线扭头,“我靠这是啥啊!以前来我咋没注意这幅丑画,这是我姐从哪个发廊买的图。”

“这是一个电影。很好看的一个故事。” 他声音一下变得很软。

“讲得什么?”

“无疾而终的爱情。”

“嗯?”

“对自然法则的妥协。”

“啥意思?”他说什么呢啊?

“还有——”他忽然转看向我,“人们对异类的排斥。”

“你这样讲,就好像我是个异类一样。”怎么感觉他突然变得很认真,很深挚啊,好像在投入感情思考着什么一样。

“如果你被当作异类,你会怎么办?”他问。

“我在我们家就是个异类,”我说,“前几天我姑来我家还语重心长骂了我一顿呢。但我都当她说话是放屁。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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