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剑论道实在没什么意思,也就是嬴政和扶苏借力打力的一种形式罢了。
不过可以看出来,扶苏对儒家其实还是很欣赏的。
总的来说,扶苏虽然是嬴政的亲儿子,但是心中理念和做事方法和他爹还是差了很多。他不像嬴政惯用雷霆手段,倒是贤明之名在外。
嬴政对儒家的态度也相当暧昧,所以才会派扶苏先过去探探情况。
只是不知道扶苏对儒家的欣赏是否能够影响嬴政最终的决定。
今日小圣贤庄之行算是有收获,扶苏也挺高兴,留了我们吃饭,算是庆功宴。
宴席上公孙玲珑说是许久未曾与人辩和,今日技痒,就想与我一叙。
我心说你特么想吵架就直说,老子魔性快嘴张口就来,喷得你连你妈都不认识。
“公孙先生想吵……想辩什么?”
公孙玲珑在那儿矫揉造作了一会儿,道:“就与大师说说白马与马的区别。”
什么玩意儿?这题不是今年的新题了,没劲。
这厢公孙玲珑已经说开了:“公孙家传一匹白马,名为踏雪,可总有人说踏雪是马,大师您博学,倒是说说这白马与马可是同一种?”
呃……她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餐桌上顿时安静了。
所有人都想看我或者公孙玲珑出洋相。
我沉思了片刻便道:“你不是人。”
公孙玲珑一愣,道:“晓梦大师好不讲道理,这不过是辩和罢了,辩不过人家也不能张口就骂人家呀。”
“我骂你什么了?照你说的白马非马,公孙先生非人啊。”我瞥了她一眼,“你说要是往后有人娶你,送过去的却是个干干瘦瘦的小姑娘,说反正都是人其实没差别,那男方能同意么?照你的道理,白马不等于马,那公孙先生也就不等于人咯。
“何况这玲不玲珑还另说。亏得你还敢拿你家踏雪和我说事儿,早些日子你家踏雪不是早跑没影了?”
提到踏雪丢了的事情公孙玲珑又气得变了脸色,随即吼道:“你住口!”
看她跳脚的样子我心里竟有些痛快,于是继续道:“我想这白马也没多好吧,都说老马识途,可惜踏雪是白马不是马啊,根本不在识途的范围内。可怜了这么好的品种,传了多少代了?”
公孙玲珑郁卒。
回到李斯给我安排的城郊的一处别院,我便听人说今日在我们去小圣贤庄以剑论道的时候,城中噬牙狱发生了一场大战,纵横两人攻进噬牙狱,将早些日子关着的盗跖和庖丁救走。
作为噬牙狱的总管,章邯当然也参战了,作为单手虐剑圣双手挑纵横的第一人,很显然他被暴打了一顿。
纵横爸爸终归还是你爸爸,就算盖聂叛逃帝国、流沙反水,这两个人联手,也仍旧是天下无敌。
不过也挺好的,师兄弟两人敌对了好些年,这会儿总算是化解了。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我便准备泡个温泉舒缓一下疲劳,然后美滋滋地睡觉。
于是脱了衣服扔在岸边,自己走到了水池里。
别说这李斯还真是贴心,也不知哪里去找到这么个幽静的小院子,如今正是樱花盛开的春季,温泉池边种了一棵看起来树龄有好几百年的大樱花树,泡澡的时候有花瓣缓缓落在水面上,漂亮得很。
“哎,将军——将军等等,师尊正在……”
听到外面我家小弟子鸣悦急急忙忙的脚步,以及另一人稳如泰山的步伐,那种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很熟悉,是军靴的声音
。
我这是在洗澡好吧!洗澡诶!就算不在洗,至少要进来前先让人通报吧,有没有礼貌啊!
那两人很快走到池子外面,好在周围还有纱帘围着,不至于直接就被人看清了。
“来者何人?”
鸣悦抢先道:“师尊,弟子已与章将军说过您正在沐浴,可将军说有急事相见,便不顾阻拦闯了进来。”
我靠你是流氓吗!
“原来将军身为朝廷重将,却如此不知礼数?”我又往水里躲了躲,就把头露在水面上,“深夜来此也就罢了,我家小徒弟都和将军说明了,将军竟还要硬闯——我倒要听听究竟是多急的事情让将军不顾礼数,如若今日不说个明白,我就把你的膀子割下来做成酱肘子。”
章邯听了我这一番威胁竟然没什么大反应,而是在话语中带了些笑意,道:“在下以为大师会说,男女有别不过是愚昧的约束而已。”
“……”
我特妈惹法克?就你有嘴,叭叭叭的还挺好听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