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追查闵墟容行踪而来,此地却见被囚的沁园之人,加上君迁子麾下暗桩失踪,怎么看都像大有文章。可问题是,三者看似毫无关联,究竟要用什么才能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救人?”杜宇问。
君迁子颔首。
不等杜宇疑惑他们两人能否平安救出那么多人,君迁子又道:“有人手。”
杜宇:“……”
他都不知君迁子何时放出消息通知了月羲苑,行事当真是越来越隐秘了。
“何时?”
“将明。”
寥寥数语,杜宇便知君迁子的人要到那时才能到。
君迁子一贯计划周详,考虑藏河河道这一带湿滑难行,只要不落雨,月羲苑的帮手肯定不会晚到。
只可惜,天不做美。
距天色将明还有将近一个时辰,空中来了数道闷雷。
杜君二人同时一愣,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大雨说来就来,不过半个时辰,泊水仿佛上涨一尺,瓢泼之势却不减反增,使得那半泡在水中的铁笼变得更加摇摇欲坠,随时都会从乱石滩上被冲下去。
眼看雨势更大,杜君二人难免交换了一个眼神。
——只怕等不到黎明,沁园之人可能就没了。
沁园之人本就不擅武,出众的轻功也只是为了往来各座小楼之间,而铁笼中的亦是有老有少,老人尚且能拼着倔劲儿摆出无谓生死的面孔,小孩却与那雨帘和水浪一起边哭边叫救命。
执锐的看守听见有小孩子害怕得哭了,反而顺着绳索下到笼边。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谁想说话趁现在。”
本来看守也不觉得从这些手无缚鸡之力老人与小孩里拷问几句话会是什么难事,哪知道他们一个个的嘴都很硬,有被他们活活打死的,也有长时间泡在水里缺吃短喝又饮了不干净的水得病而死。甚至是一个病了传了另一个,很多就这么烂在笼子里……腐臭与白骨被水带得周遭都是,再加上春季涨水,让人目睹缓慢的死亡,多少也能磨掉他们的韧劲,看守便是看这瓢泼大雨又能弄死几个,这才机不可失来到笼边问:
“只要你们有一个人愿意说出沁园阵法生门所在,其他人就都得救了”
笼中登时安静下来,方才惊叫的小孩已经被旁边大一些的孩子或者长者捂住了嘴,一剩下一双双惊恐的眼睛还在疯狂掉泪。有少年边捂住比他年纪小的孩子的嘴巴,边大声吼道:
“你就算杀光我们,也别想知道怎么进沁园。”
四周一刹再无人声,只剩大雨和浪涛声,接着又是此起彼伏的声音:
“对,你们别想知道。”
“我们宁死也不……”
“我怎么会舍得杀光你们呢?”
山崖上适时传来一道突显于其他看守的声音,精准的打断了被囚者的言语互励。
“你们都死了,就没人能带路了。”
帮手尚未抵达,对面人多势众,他和君迁子如果就这么冲出去,已经可以想见必败的结果。
“我等着你们求我,只有求我,才能不腐烂在水里。”那人继脊背发寒地说,“你们还可以求你们誓死捍卫的沁园、求你们无所不能的主人、求你们的白景……看他能不能帮你们除掉这些病痛,帮你们停下这场大雨、退去大水,最好能由你们去求他,把‘空蝉’交给我……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延绵不绝,“空蝉”二字更是砸得人心惊肉跳。
“谁再哭哭啼啼却不说我想听的话,当场格杀勿论!”
对方一声令下,惹得藏在暗地里的君杜二人激愤不已,却同时抬手拦住了对方,并用另一只手朝着那声音来处砸去一件“东西”。
君迁子砸的是效仿风陌的无相拳,杜宇则是随手拾的小石块。
可惜,他们离那人太远,不止看不到那人身在何处、是何模样,更不可能砸中,只是下面的看守们就没那么幸运了。
杜郡二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灌了多少内力,竟然直接把两个守卫隔空打得红白四溅。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又对视一眼,再也没有阻拦对方的意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