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既然担心霂东云,为什么还让他活着。”连温长兮也来这么问。
因为,
“我和一个人相互有把柄在对方手里,只要霂东云死,她就会将她手里的东西公之于众。但是,只要霂东云在我手里活着一日,她就必须为我所用一日。”
这个买卖很划算,
“所以我就答应了她的条件。”霂白回答道。
温长兮立刻就猜出了是谁:“那个人是,罗浮君女公爵?”
女公爵的家族长期把控着帝国的星际运输行业,她的爷爷,曾经一度垄断了星系间的唯一一条可以联通数个国家的客运航线。
他们家族,在运输,通信行业都是佼佼者,同时也是外界所称的“亲皇派”,当时女公爵一口气拿出自己半数身家来支持霂白的做派连温长兮都有些诧异。
没想到,
原来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你猜当时在哪抓住的霂东云?”霂白见温长兮摇摇头,才接着道:“就在女公爵卧室的床上。”
他笑了笑,
道:“对那么个无情无义的疯子,她倒是痴情的很,愿意赌上自己的全部金钱,还有青春年华。”
原来女公爵一直没有结婚,拒绝了那么多的追求者,不是外面传的怕有人觊觎她的财产和美貌,而是因为霂东云。
不过霂东云确实是一个神奇的人物,在温长兮印象里,他是个早慧的私生子,从出生到成年,霂白的父亲都至始至终没有承认过他的存在。
直到最后出了事,霂白为父亲所厌弃,霂东云的身份才被承认,并且接回了宫里,只是随着时间推移,霂白的父亲始终没有将这个年轻的私生子alpha立为储君。
“不是宫里传的那样,说他脑子有毛病什么的。”霂白道:“相反,是因为他太聪明了,聪明到让人惧怕的地步,而且他那个人不认感情,就跟冷血动物一样,脑子里没有什么血缘亲属观念,这才是让我父亲害怕的根源。”
“所以,我父亲直到死,都想带他一起下地狱。”霂白冷冷笑道:“他太容易琢磨透一个人的心思,他知道我父亲最怕什么,最恨什么,我那会儿每天的乐趣就是看着他俩表面装的父慈子孝,背后尔虞我诈,斗个你死我活。”
温长兮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忽然问霂白道:“怎么还挂着这幅画?”
霂白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目光变得有些迷离,许久,才悄声道:“为了提醒我,不要被恶魔迷惑双眼。”
“嗯?”温长兮没有听清,疑惑的转过身。
霂白却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夜晚在睡梦里,他再一次看到了那双深邃的像翡翠一样的恶魔之眼镜,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被这梦魇折磨了半宿才惊醒。
半夜他抱着被子慢慢的坐了起来,才终于意识到,恶魔即将降临。
宫内厅来报,说审判院将霂东云安排在了帝都的郊区的专门社区里,那地方荒僻,人少,方便监察和改造人犯。
霂白这才忽然抬头看了一眼日期,这才意识到自己生日已经过了,霂东云也早已被悄无声息的放出来了。
他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这个人。
宫内厅也说道:“是应该去看看,毕竟是您的亲哥哥,您去见一见,也方便我们这边出通讯稿做宣传”
于是,在一个刚刚下完雨,空气中还有泥土草根味道的下午,他去了那个庄园。
这个庄园比他想象的要大上许多,四周远远的耸立着几座白塔,再远一点就是一条河流和大片的山林,山林在
傍晚时分,黑漆漆的一片,寂静又阴森。
他们穿过了一片松树林,踩着绵软的松针,听着林间不知名的鸟叫声,到了这座看起来比天气还阴沉潮湿的建筑。
四处有散落的篱笆和倒塌的乱枝,发霉的树根一直延申到了这座粉刷近乎苍白别的墅的大门前,黑漆漆的落地窗里有一点人气也看不见。
“这是霂先生的要求,他说这附近有几个教堂,方便他平日里礼拜,所以才选了这里,时间仓促,我们都还没来的及彻底清理出来院子,这个庄子太大了。”社区的工作人员跟在一侧道。
霂白立在门前,看着偌大的建筑。
听着宫内厅的官员交代道:“尽快收拾出来吧,等陛下离开之后,此地肯定会有大批记者前来,不能到时候报道出来,被人家指摘说我们虐待刚刚离开监狱的犯人。”
他独自向前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