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一圈看下来,回来告诉道:"有七个兄弟受了伤,其他的都没事儿。"
顾寒瑞一听,又赶上去冲着那两兄弟踹了一脚,"妈蛋!我手下弟兄七个受了伤,你两个倒还狗模狗样好好站在这儿!"
顾寒瑞在气头上时候是红了眼谁都不认,周围人都没敢说话,偏偏那吴小江跳出来,一脸义愤填膺道:"要打,冲我来!我替他们挨!"
顾寒瑞一脚狠踹过去,力道极狠戾,吴小江疼得紧了,愣是一声不吭,那陈姓两兄弟看了,说道:"是我两犯错,你凭什么打他?!"
"凭什么?我乐意!"说着顾寒瑞又踹了一脚,指着吴小江喊道:"带着你手下那几个痞子给老子滚!"
吴小江很痛快,说滚就滚,当即带着手下三个人走了。
夜里黑暗暗,只能借着一星点月光儿才能勉强看得清路,耳畔时不时还能听见远处几声狼叫,凄厉又哀长,在寂静的夜里拖长了声腔,就那样死命嚎着,叫人听了心里瘆得慌。
人最怕的就是暗,因在暗里面没有色彩,没有色彩人便看不到东西,安全感消失了,恐惧感就来了,谁也不知道前路会遇到什么,所有内心的恐惧感都被无限放大,最要命的是他们根本不认识路,东南西北乱走,保不齐就会走进深山老林里给野兽塞牙去。
吴小江在最前面走着,那黄卷毛跟在他身后,带了点儿哭腔,可怜巴巴地开口道:"老大,我害怕……"
"闭嘴!"吴小江狠瞪他一眼,又看旁边那两倒霉痞子都低着头一言不发,吴小江也没说什么,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走了许久之后,吴小江发现事情坏了,他们走到山地前面平地上来了。
山上危险,冬天里野兽饿肚子饿得厉害,吴小江当机立断,不能再往前走,立即带着身后三个人折身走回去。
此时此刻顾寒瑞的宿营地上,随行军医紧紧张张地,终于将受伤的那几个弟兄处理好了伤口包扎完毕,眼看着受伤的弟兄们是没有大碍了,顾寒瑞长吁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老兵看他终于不再是一副红急眼的模样儿,大着胆子上前,小心翼翼开口道:"顾将,这夜深路远的,山上野兽又多,那几个新来的也不识路,顾将看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啊?!"顾寒瑞气道:"收着他们在军里,结果擅自偷拿了枪跑去人家队里开火,没一枪蹦了他们算好事儿!"
老兵忙又说道:"他们也是事出有因,听说那拿枪开火的两兄弟,原来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后来因为军阀抢了家财,才落魄成现在这样的,这一时冲动,也是情有可原嘛……"
顾寒瑞没开口,倒是一旁副官吩咐下去:"叫几个弟兄骑上马,一人提着盏马灯去找找,找到了就带回来。 "
老兵巴不得一声,立即答应着,叫人骑马提灯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