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就把吃不完的石榴都给酿成酒。”鹿知山从小孩儿的怀里取过那三个石榴放进竹筐里,一边俯下身亲了亲穆南枝汗津津的额头。
穆南枝瞪着眼一脸不可思议:“石榴还能酿酒?”
“当然可以啊,”鹿知山点头道,一边跟小孩儿一起采石榴,一边轻声道,“除了去籽儿麻烦了点,但是酿出来的酒却是不错的,况且咱们家石榴又是上品,酿出来的酒自然就更好喝了。”
穆南枝虽然不喜饮酒,但是却小孩儿心性,最好新鲜,当下忙不迭点头如捣蒜:“好好好,那咱们就酿石榴酒,等酿好了,不管是下雪天儿,还是下雨天儿,又或者是中秋赏月的时候,咱们就一块儿喝,想想都挺美,嘿嘿。”
“好啊,咱们一块喝,”鹿知山摘了一个又大又红的石榴投进了篮子里,留着剥给小孩儿吃,一边又笑着对小孩儿道,“石榴酒度数不高,入口甘甜绵柔,最适合囡囡饮用了。”
“既是甘甜绵柔,那和桂花酒还挺像,到时候咱们就一边吃膏蟹,一边饮酒,”穆南枝采得更起劲儿了,鼻尖儿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表哥,你还要记得送花儿给我。”
“好,表哥都记下了,”鹿知山柔声问,“囡囡想吃膏蟹了?明天就让京郊的庄子送点儿膏蟹来好不好?”
小孩儿喜欢吃膏蟹,赶着中秋的时候,玲珑公主府给宁郡王府送了几篓子的膏蟹过来,那起子膏蟹肉肥膏黄,可把小孩儿给高兴坏了,赶着他那天有事儿入宫,小孩儿在府里,就连着两顿变着法地吃膏蟹,又是清蒸又是水煮又是爆炒的,吃得别提多开心了,只是后来连着拉了几天的肚子,可把鹿知山给气得够呛,当即把剩下的几篓子的膏蟹都让人给丢了出去,小孩儿眼巴巴地看着宋福提着几篓子膏蟹出了府,别提多心疼了,但是却也不敢说什么,鹿知山还因此对着她黑了几天的脸,她可没胆子火上浇油,只得乖乖地躺在床上一日三遍由着男人喂汤药。
自中秋之后,穆南枝就再也没吃过膏蟹了,别说膏蟹了,就连块蟹黄酥鹿知山都不给她吃,赶着秋天又是膏蟹最肥美的时候,她馋得别提多厉害了,却也不敢跟鹿知山说,就怕鹿知山又黑脸,哪知今儿鹿知山竟冷不丁主动提了。
“真的?表哥许我吃膏蟹了?”穆南枝简直是心花怒放,可又忙摆摆手,坚决道,“表哥,你不用考验我了,我坚决不吃不吃!你放心,我肯定不吃,这辈子都不碰膏蟹了!”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鹿知山好笑地揉了揉穆南枝的头发,一边取了帕子给小孩儿擦汗,一边柔声道,“明天咱们就吃膏蟹,只是”
“只是表哥让我吃多少我就吃多少!”穆南枝忙得欢天喜地,一下子蹦到了鹿知山的身上,手脚并用缠着男人,不住亲吻男人的脸颊,“表哥,你怎么这么好啊?怎么能这么好呢?”
“表哥还能更好一点,囡囡信吗?”
穆南枝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她结结巴巴地道:“天天天还没黑呢,不许你不许你乱来。”
穆南枝实在羞得不像话,手脚并用地在鹿知山身上扭个不停,小声道:“现在不行,我还要打枣儿呢。”
穆南枝羞得不敢抬头看他,甫一被男人放在地上,就猴儿一样地爬上了枣树,三下两下爬到了树杈上坐着,趾高气扬对树下的男人道:“树下那后生,快把竹竿递给本夫人。”
“小娘子接住了,”鹿知山从地上捡起竹竿递给小孩儿,一边抬手握住了她儿的鹿皮靴子,笑得浪荡又轻浮,“不知小娘子还有别的吩咐吗?”
穆南枝红着脸,轻轻地蹬开了鹿知山的大手,哼哼道:“后生仔你最好手脚放尊重点儿,我夫君的拳脚可厉害着,仔细打烂你大
胆的登徒子的嘴!”
鹿知山笑得更深了:“要是我能打得过你夫君的话,那小娘子可愿跟本公子春宵一度呢?”
小孩儿才不怕他,反倒更加气焰嚣张了:“就算你打得过我夫君,我还有表哥呢!还有亲亲相公呢!”
鹿知山笑得快不行了:“小娘子家的人丁还挺兴旺啊。”
树上的小娘子不再理他,举着竹竿开始打枣,穆南枝平素最喜欢用软鞭,弓箭匕首也用的不错,虽然没有学过棍杖,但是这时候竹竿也舞得虎虎生风,煞是英姿飒爽。
鹿知山看着小孩儿骑坐在树杈上欢欢喜喜打枣的模样,嘴角一直上翘着,他就是喜欢小孩儿这么神采奕奕的模样,苦大仇深的日子过得太久,这样肆意洒脱的日子,让他日日都迷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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