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山点点头,一边把没喝完的牛乳茶喝完,一边对杜衡道:“二皇子果真和皇后太子切割干净了吗?”
“二皇子一直不得皇后垂青,所以对皇后和太子早有不满,如今和皇后太子划清了界限,反倒受了万岁爷的重用,只怕以后二皇子都不可能再和皇后太子亲近起来了,”杜衡一怔,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询问鹿知山,“将军的意思是要拉拢二皇子?”
“他是帝后嫡子,如今又得万岁爷重用,哪里是咱们能拉拢的?”鹿知山摇摇头,顿了顿,又冷冷牵了牵唇,“况且,我拉拢他做什么?难不成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是,是属下失言了,”杜衡忙点头道,一边又不解问,“那将军的意思是?”
鹿知山道:“二皇子如今是只认万岁不认别人,这倒是好事儿一桩。”
杜衡也跟着点头:“万岁爷有意彻查此事,二皇子自然会秉公处理,且五皇子成年封王在即,又得万岁爷宠爱,二皇子这时候自然也有心狠狠踩一踩丽妃娘娘,自然会更重视方氏安危,不管怎么样,倒是不辜负方氏流的这一地的鲜血。”
“行了,你先退下吧,”鹿知山道,一边又补上一句,“方氏一有消息就赶紧过来禀报。”
“是,属下遵命。”杜衡躬身退下。
杜衡退出去之后,穆南枝问鹿知山:“万岁爷竟将丽妃娘娘和玲珑公主都给幽禁了,这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些年来,万岁爷最宠得就是丽妃娘娘了。”
鹿知山含笑道:“万岁爷也没想到丽妃和玲珑公主竟有本事调遣御林军,自然是气坏了。”
穆南枝一脸纳罕不已:“是了,我也觉得奇怪,丽妃娘娘一介后宫嫔妃,平日连宫门都轻易出不来,更是不可能见外臣的,那她怎么有本事私下调遣御林军为己用呢?难道说她和那傅统领是旧识?”
鹿知山摇了摇头道:“是不是旧识咱们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单单是后宫竟和万岁爷最信任的御林军掺和到了一起,单单这一点,往后这后宫里头可就再没有丽妃的立足之处了。”
“那玲珑公主呢?还有五皇子呢?他们又怎么办?”穆南枝想起鹿知城送给自己的那根软鞭,一时更难过了,“五皇子真是可怜,眼看着就要成年封王了,不想竟受到这等牵连,以后该如何是好啊?”
鹿知山打量着穆南枝的表情,心下有点儿堵得慌,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抬手倒了杯茶,抿了一口,然后含笑对穆南枝道:“对了,山儿的信到了。”
“真的?在哪儿?”穆南枝顿时一脸惊喜,拉着鹿知山的手不住抱怨,“表哥,你怎么也不早跟我说!”
“下午才到的,你那个时候连饭都吃不下,我就没告诉你,”鹿知山捏了捏小孩儿的鼻子,起身从书案上取出了一封信,递到穆南枝面前,“快看看吧。”
穆南枝忙得拆开了信,越往下
看眼睛就越红,但是嘴角又越往上翘,看到最后,穆南枝伸手环住了鹿知山,她伏在鹿知山的肩上,吸着鼻子道,“表哥,谢谢你,谢谢你吧山儿照顾得这么好,山儿信上都跟我说了,他现在日子过得比在北狄还好,日日都很充实,又能跟着赵将军和谢伦学到真本事,对了他现在竟然还学会游水了,表哥,谢谢你为山儿做的这些。”
“傻丫头,山儿可是我的小舅子啊,我这么惧内,哦,不对不对,是尊重夫人,可怎么敢不好好对待亲小舅子?”鹿知山怕穆南枝又要哭,故意语气调侃。
“呸!什么小舅子不小舅子的,亏得你好意思叫出来!”果然下一秒,穆南枝破涕为笑,她也不舍得放开鹿知山,就不住在鹿知山的脖子上蹭,一边蹭,一边笑,“表哥,你以后别叫山儿小舅子好不好?真的好别扭好羞耻啊!”
鹿知搂着小孩儿,感受着小孩儿小猫咪似的不住蹭着自己,一颗心都要化了,再一开口就温柔得不成样子了:“好,都听囡囡的。”
“表哥,你真好,嘿嘿嘿,”小孩儿一撒起娇来没个完,攀着男人的脖子,都舍不得起来,“表哥,我饿了。”
“厨房里一直给你备着呢,”鹿知山笑着道,一边亲了亲穆南枝白皙的耳垂,“宋福早上还说下头的庄子送来了香椿芽儿过来,已经摊成了鸡蛋饼了,剩下的还拌了豆腐。”
“现在就想吃!”穆南枝年年早春就盼着香椿过活了,这时候只觉得饿得更厉害,“表哥,让宋福现在就端过来好不好?”<!--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