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儿,你也跟太子一块过去,你这孩子也是许久没给你母后请安了,”太后又对恭亲王鹿知川道,“正好今儿跟你弟弟一块儿过去,在你母后那用了晚膳再出宫。”
“太后说的是,孙儿本应去给母后请安,只是孙儿过会子还要去一趟西郊猎场,眼看着就要秋猎了,事关父皇圣体安康,儿臣丝毫不敢懈怠,”鹿知川忙起身恭恭敬敬对太后道,“还请太后见谅。”
太后难掩失望:“哀家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倒是你们母后腿脚不便出不了门,你们兄弟俩以后得空就要多入宫给她请安,也多陪陪她。”
“是,孙儿谨遵太后教诲。”鹿知川和鹿知岳一道躬身道。
“行了,都坐下吧,好端端地吃着饭,总杵着做什么?”太后道,一边又吩咐管事宫女,“把这道火腿煨鹌鹑端到五皇子面前,哀家记得五皇子最喜欢这道菜了。”
“多谢太后。”鹿知城忙得躬身答谢。
太后一脸和蔼笑意:“快坐下,你如今正长个子呢,必定要多吃点儿。”
“是,孙儿谢太后关怀。”鹿知城点点头,一边又不自觉地朝穆南枝看过来,只是目光才一接触到穆南枝柔白的脸颊,鹿知山的身子就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看着鹿知山面不改色地端着穆南枝面前的茶抿了一口又放下,然后穆南枝也端起来喝了一口。
鹿知城默默地收回了目光,看着面前的那盘子火腿煨鹌鹑,再没有一点儿食欲了。
从寿康宫出来之后,鹿知山和穆南枝又去了一趟景福宫,给良太妃请安。
如今穆南枝每每入宫给良太妃请安,鹿知山必定都要跟着,即便良太妃一直身子不爽,很多时候鹿知山不便入后宫探视,鹿知山也非死活跟着穆南枝一块儿,穆南枝觉得奇怪,但是却也没拦着,她对良太妃的感情畏惧大于亲近,也说不上什么话,又怕良太妃冷不丁再提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事儿,所以她也很希望鹿知山跟她一块儿入宫,好在自那次之后,良太妃倒是再没有提过孩子的事儿。
宁亲王府。
良太妃留了两人在宫中用了晚膳,两人直到天擦黑才出宫,甫一回了宁亲王府,穆南枝就回了后院,忙着卸妆更衣,这一天可累坏她了,鹿知山没跟着,被杜衡叫着去了书房。
郑作阳已经等在了书房里,瞧着鹿知山进来,忙得躬身行礼:“属下见过将军。”
“起来吧,”鹿知山坐下,杜衡和郑作阳也跟着坐下了,鹿知山抿了口茶,看向郑作阳,“是方大人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郑作阳点点头:“回将军的话,今日早朝之后,万岁爷将方大人留了下来,和方大人商量打算启用几位徐氏子弟。”
杜衡大惊:“万岁爷当初可是下了决心要扳倒徐氏一门的,连太后和皇后的颜面都不顾,可如今怎么又肯启用徐氏子弟?”
鹿知山抿了口茶,缓声道:“今儿在寿康宫,我还碰见了太子和太子妃呢,如今看来,太子这是要复宠了。”
杜衡不解:“
太子勾结大臣,结党营私,私养士兵,这样重的罪,万岁爷竟都不在意了吗?”
“比起丽妃调动御林军,太子的罪也不算重了,”鹿知山轻描淡写道,“经历了丽妃一事,父皇怕是对后宫寒了心,反倒是越发惦念起太后的好来,自然连带着太子都跟着沾光了。”
郑作阳点头道:“方大人也是这么想的,倒是万岁爷的意思是并不打算再给徐氏子弟什么高阶官职,只让方大人给安排五六品的闲职。”
“看来万岁爷对太子倒还是警惕着,”鹿知山抿了口茶茶,又道,“这也难怪,若是万岁爷对太子全无芥蒂,也不会这么看重恭郡王了。”
杜衡点头道:“将军说的是,我也听说了,自丽妃案发之后,万岁爷对恭郡王的信任是与日俱增了,傅如啸死后,万岁爷一直没急着再任命新的御林军统领,只是让从前的副统领邓景峰先顶替着,倒是近来,万岁爷对恭郡王统领的巡防营更信任了。”
“不管怎么说,万岁爷没因丽妃一事牵累五皇子,如今又放了太子出来,这时候最气闷的怕属万贵妃和宝郡王了。”郑作阳笑道。
鹿知山牵了牵唇:“你这话说的在理,太子这都复宠了,皇后自然早早晚晚也要重新协理六宫,万贵妃和宝郡王一个辛辛苦苦协理六宫这几年,一个战战兢兢在朝堂上为父分忧,到如今竟万贵妃要被皇后夺了权,宝郡王也要被太子分了权,这一对母子自是憋着火。”<!--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