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父皇也不会想到那刺客竟然会服毒自尽,否则也不会震怒之下先下令处置了拿起子护主不利的废物了,必定会留下活口细细查问,”恭郡王鹿知川截住了鹿知山的话头,“只是如今案情既是已经大明,该死的死了,该处置的也处置了,可见父皇英明天纵,如今最要紧的就是王妃嫂嫂的伤势了,可要劳烦大皇兄好生照顾王妃嫂嫂了。”
鹿知山嘴角一阵抽搐,看向鹿知川:“二弟所言不错。”
“如海,即刻传朕口谕,宁亲王妃纯良果敢,食邑增至八千,另将西郊行宫赐予宁亲王夫妇,”鹿明巍沉声道,“源郡王御下不严,不辨忠奸,革除其爵位,夺其食邑,贬为贱民。”
“是,奴才遵命。”赵如海忙得躬身退下。
鹿知山咬着牙重重叩头:“儿臣代王妃谢过父皇。”
“行了,这事儿都到此结束了,都退下吧,这一整日的,朕也乏了,”鹿明巍恹恹地摆了摆手,又对鹿知山道,“等安乐醒了派人过来告诉朕一声。”
“是,儿臣遵命。”
鹿知山甫一出了太和殿,就遇上了被人搀扶着的鹿知岳,鹿知岳的脸色难看至极,一脸涕泗横流,甚是憔悴狼狈,他躲闪着鹿知山的目光,哑声道:“大皇兄,我欠你和王妃一条命,你们的恩情,我我铭记在心,时时刻刻都不敢忘。”
“你是不能忘了。”鹿知山冷眼看着他,没有再说一言半句,拂袖而去。
鹿知岳的身子一软,眼看着就要瘫倒在地,侍卫忙得扶住他,急道:“太子!太子!您保重啊!”
鹿知岳虚弱地喘了几口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正要出宫,却被赵如海给拦住了。
“太子,万岁爷还在御书房等着您呢。”赵如海躬身道。
鹿知岳的脸色更难看了,半晌才回过头来:“好,本宫这就随公公去见父皇。”
“太子请吧。”赵如海目光在鹿知岳身上打量,转身在前给鹿知岳引路。
御书房。
“儿臣见过父皇。”鹿知岳恭恭敬敬跪地给鹿明巍行礼。
鹿明巍端坐上位,冷眼打量着浑身虚脱、失魂落魄的鹿知岳,半晌才冷冷开口:“你自己瞧瞧,你现在可有半点儿太子的威仪?”
“儿臣惭愧,让父皇失望了,”鹿知岳的身子顿时更矮了一截儿,声音也更小了,“是儿臣无能,还连累了王妃”
“你还知道自己无能?”鹿明巍冷冷地牵了牵唇,“不错,你的确无能,但却也是朕的嫡子,王妃的性命固然要紧,但是却哪里抵得上堂堂大荔太子的性命?今日猎场之上,你的做法并无不妥,若是你当时妇人之仁,说不定你都没命再见朕了,如今朕也将一干人替你处置了,你若是仍旧日日摆出这么一副对不起东对不起西的德行来,那就是白白辜负了朕的这一番苦心孤诣,可明白了吗?”
“是,父皇为儿臣着想打算,儿臣谢恩。”鹿知岳重重叩头。
“行了,退下吧,以后再遇到宁亲王和宁亲王妃不必再摆出这么一副惭愧内疚的无能模样,时刻记住你是个什么身份,别再给朕丢脸,”鹿明巍不耐烦地摆摆手,“退下吧。”
“是,儿臣记住了,”鹿知岳从地上爬起来,躬身退下了,顿了顿,他又抬头小心翼翼地瞄着鹿明巍,到底还是咬了咬牙道,“但是父皇,儿臣以为,这次行刺并不单单是那侍卫一人所为,必定还有幕后指使,要不然一个区区末流侍卫怎么能在皇家猎场公然行刺当朝太子?儿臣实在不能释怀,请父皇”
“难道朕不知道吗?他一个区区侍卫若是没个后台他怎么敢公然行刺当朝太子?”鹿明巍冷声道,一脸阴沉戾气,“
只是这事还没剥开,就已经牵扯到了东宫和宁亲王府,若是剥开了继续追查,指不定还会牵扯到多少人呢,到此为止打住,往后都不许再提了。”
鹿知岳皱着眉忙道:“可是父皇”
“行了!朕说了不许再提!”鹿明巍一声冷喝,截住了鹿知岳的话头,“回去吧,朕乏得很。”
<strong>auzw.com</strong> “是,儿臣告退。”鹿知岳只得躬身告退,他拖着两条绵软无力的腿一步一步地挪着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