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枝刚吃饱饭,懒得动弹,才不愿意去前院,鹿知山自然巴不得她这辈子都不见那个讨厌鬼,当下就一个人慢悠悠地去了前院见鹿知城。
鹿知城在正殿坐立不安地等着,一杯茶从热放到凉,才见鹿知山走了进来,鹿知城忙得起身迎上去,瞧着鹿知山的身后并没有其他人,难掩失落。
“弟弟见过大皇兄,来给大皇兄请安。”鹿知城上前躬身给鹿知山请安问礼。
“起来吧,过来坐,”鹿知山冲他点点头,先坐了下来,鹿知城也跟着坐了下来,鹿知山瞥了一眼鹿知城面前冷掉的茶水,唤了宋福进来,“给五皇子换新茶,沏新到的紫笋茶。”
“是,奴才这就去。”宋福忙得躬身退下。
“年前王妃嫂嫂受伤,弟弟早就应该过来探望的,只是王妃嫂嫂养伤,弟弟到底不方便,听闻王妃嫂嫂如今身子大好了,弟弟这才敢过来探望,”鹿知城小心地措辞着,“不知王妃嫂嫂现在可痊愈了吗?”
去年秋猎,鹿知城偶染风寒,没有去西郊猎场,也是后来才知道穆南枝在猎场遇刺一事的,当时就吓得肝胆俱裂,本想登门探视的,但穆南枝昏睡不醒,他也不便登门,随后恭亲王就殁了,紧接着就是太子被废,阖宫上下一片哗然,他这个本就被母妃牵累的五皇子,这个时候自然更不能走错一步,他也不敢随意出宫,自然也不敢前来探视穆南枝了,好不容易挨过了三个月,等到了这个时候,才敢借着拜年之名前来探视一番穆南枝,哪知人家穆南枝根本就不曾露面,他自然满心失落。
“劳五弟费心,王妃如今身子都大好了,只是她贪睡,要不然也会该跟着本王一道来前院和五弟叙话了,”鹿知山抿了一口茶,含笑对鹿知城道,“听闻父皇有意给五弟封王了,为兄这里先祝贺五弟了。”
“谢大皇兄挂心。”鹿知城也抿了口茶,看着那茶杯上和合二仙的图案,有点儿心不在焉。
“这一封了王,也就该成亲了,”鹿知山仍旧一脸人畜无害的笑,“你年纪也不小了,府上也该有弟妹帮衬打理了。”
“是,父皇也是这样说,”鹿知城勉强牵了牵唇,“如今弟弟就等父皇给赐婚了。”
“不知五弟可有中意的贵女吗?”鹿知山随口问道,“若是五弟有中意的女子,不妨事先告知父皇,父皇素来仁爱宽厚,说不定也会成全五弟的心思,当年为兄也是主动求娶的王妃,父皇不也恩准了吗?”
“大皇兄说笑了,弟弟哪儿有大皇兄这般好的姻缘?”鹿知城难掩苦涩,垂眼道,“不过是一切全凭父皇做主罢了。”
鹿知山打量着鹿知城蔫头巴脑的模样,十分不耐地挑了挑眉:“五弟说的也对,姻缘天定,哪里就有那么多的天随人愿?”
从前没有,以后更加不会有了。
送走了鹿知城,鹿知山回了后院,穆南枝正趴在软榻上玩兽棋,见他进来,随口问道:“五皇子走了?”
“走了。”鹿知山坐到穆南枝身边,随后翻开了一张兽棋,是一个老鼠,正对着穆南枝的大象,鹿知山登时就得意地笑了。
穆南枝嘴角一阵抽搐:“谁要和你玩儿了?”
鹿知山含笑把穆南枝的大象给吃了,一边点了点小孩儿光洁的额头:“怎么?囡囡想赖账?”
“是啊,想赖账,”穆南枝大言不惭,一点儿也不觉得难为情,两只手在小几上胡乱一通糊着,把兽棋都给糊乱了,一边勾着唇得意洋洋看着鹿知山道,“这盘不算,咱们半斤八两不论输赢,咱们重来一盘。”
“鬼精灵!”鹿知山捏了捏小孩儿圆翘翘的鼻尖。
“我听说万岁爷打算给五皇子封王了,”穆南枝
埋着头重新摆兽棋,一边随口问,“日子可定了吗?”
鹿知山抿了一口茶,缓声道:“左右就二三月吧,应该不会拖太久。”
穆南枝也点点头:“五皇子年纪也不小了,这一封了王,紧接着就要大婚了吧?”
“是啊,听闻万岁爷开始给五皇子物色王妃了,”鹿知山跟着穆南枝一块摆着兽棋,才刚摸到一张兽棋,就被穆南枝嫌弃地拍开了手,鹿知山委屈巴巴道,“囡囡,你嫌弃我?”
<strong>auzw.com</strong>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作弊?每次都是你赢,我怎么瞧怎么觉得这里头有猫腻,以后都不许你摆棋了,”穆南枝剜了鹿知山一眼,然后继续埋着头摆棋,“这五皇子倒也难得,眼看着都二十岁的人,连个侍妾都没有,可见是个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