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那匹物资竟已经被歹人给转移出京了不成?”鹿知岳叹息道,一边又转向鹿知山和鹿知城这一侧,“大皇兄、五皇弟,要不要把搜查范围扩大出京?说不定还能追回来呢!”
“微臣以为大可不必,那歹人偷盗兵部和户部这么多物资,又是在万岁爷病重之时,那歹人怀揣着什么心思,显而易见,”段增摇摇头道,“那歹人挑着这样的时机,自是为了逼宫谋反,所以他又怎么可能出京?”
“哦,左相就这么肯定一定是逼宫谋反?”鹿知岳慢条斯理道,“说不定是另有他图呢。”
“都敢偷盗兵部的物资了,微臣实在想不通他究竟还有什么意图?”段增含笑看着鹿知岳,“不如怀亲王说说看。”
鹿知岳一怔,随即干咳两声,尴尬笑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不是搜遍了京师都没有找到那批物资吗?我也只是猜测。”
“微臣倒是觉得马尚书可能还未搜遍京师,”方泽端缓声道,一边看向马瑞林,“不知马统领可带人搜查那御林军大营了吗?”
方泽端话音一落,大殿登时落针可闻,马瑞林一怔,随即为难道:“相爷应知,没有万岁爷的口谕,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搜查御林军大营。”
“事从权宜,兵部户部同时被盗,这样天大的事儿,万岁爷若是知道了,必然也会同意搜查京师各地,自然也包括御林军大营,”方泽端起身跪在地上,朗声对上位三位王爷道,“微臣恳请王爷下令搜查御林军大营。”
“御林军乃是万岁爷最亲信部下,由万岁爷统领,对万岁爷更是忠心耿耿,怎么右相竟然怀疑到了御林军头上?难不成右相竟以为是父皇下令御林军盗窃兵部户部不成?”鹿知岳蓦地拍案而起,冷声道,“本王怕右相担不起君王一怒!”
“右相自然担不起,所以本王愿意替右相担着,”鹿知山淡淡道,一边将茶杯放回桌上,一边转头看向鹿知岳苍白诧异的脸,“四弟刚才说御林军乃是万岁爷最亲信部下,此言不错,但是御林军从前还不是出了一个万岁爷亲自下令处斩的傅如啸?可见御林军内也是有败类的。”
鹿知岳忙得道:“可是大皇兄,父皇现在”
“我也同意大皇兄所言,”鹿知城截住了鹿知岳得到话头,一边又道,“现在是关键时刻,父皇在的话,也必定不会包庇任何人。”
“那你这就带人去搜查御林军大营吧,”鹿知山对马瑞林道,一边取了自己的腰牌递过去,沉声道,“敢有阻拦者,杀无赦。”
鹿知城也取了自己的腰牌递过去:“还有我的。”
“是,属下遵命,”马瑞林恭恭敬敬结果两人的腰牌,一边却看向鹿知岳,有些为难,“那”
“现在就去吧,都快天亮了,”鹿知山干脆利索地截断了马瑞林的话头,“别耽误了惠郡王行军。”
“是,属下这就去。”马瑞林也不再管鹿知岳,忙得起身出了正殿。
“四皇兄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因为一晚上没睡?”鹿知城打量着鹿知岳的脸色,好心提醒,“要不然四皇兄先去偏殿眯一会儿,等有了动静再派人去唤你过来?”
“不不用了,我就是就是有点口渴”鹿知岳嘴唇颤抖得厉害,端起茶杯要喝,但是手却抖动得实在厉害,茶水都洒了出来,他忙得又把茶杯给放下了,他能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但是他已经没精力再去掩饰了,他浑身瘫软,整个人都窝在圈椅里。
段增瞧着鹿知岳这般模样,讥诮地勾了勾
唇,也没说话,只是低头抿了口茶。
倒是方泽端道:“徐大人也该歇过来了,应该把徐大人请过来。”
“幸亏右相提醒。”鹿知山含笑道,一边让人去请徐青舟过来。
御林军统领邓景峰被押进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邓景峰蓬头垢面一身狼狈一脸惊惧,脚步虚浮,显然是直接被人从床上给揪起来且还受了大惊吓的,反观一夜没睡的马瑞林倒是一脸喜色。
“启禀三位王爷!属下率部在御林军大营搜到了丢失的所有物资,包括兵部的丢失的一万把军刀,一万件铠甲,还有户部丢失的粮草!”马瑞林一把将邓景峰摁着跪倒在地,“果然是御林军对兵部户部下的手,属下冲进御林军大营仓库的时候,正是邓景峰的两个副将在那儿亲自看守着,显然是邓景峰一手指挥!属下把邓景峰及几位御林军将领都押过来了,其他御林军也已经被兵部接管,请王爷发落!”
“冤枉啊!属下冤枉!”邓景峰甫一跪下就高呼冤枉,他目光不住落在鹿知岳身上,一边惶恐叩头,“属下不知为什么御林军大营怎么会会有兵部和户部失窃的物资,属下实在实在冤枉啊!”
“那么大宗的物资在你眼皮底下竟运进了御林军大营,你竟浑然不知,这样严重的渎职疏忽,论起来也该人头落地了,本王现在就当众摘了你的脑袋也并无不可,”鹿知山冷声道,“怎么?现在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