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鹿知山在匆匆回到书房的时候,穆南枝已经穿好了衣裳,正坐在软榻上弯着腰穿鞋,鹿知山赶紧跑过去,蹲在地上接过穆南枝手里的绣鞋,一脸陪笑道:“哪能用得着囡囡自己穿鞋?来,让表哥伺候囡囡。”
“你滚!你滚!”穆南枝实在不想理男人,她实在是气坏了,从刚才宋福来叩门的时候,她就生气了,倒不是气没有眼力见儿的宋福,而是气不管不顾恬不知耻没羞没燥的男人,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要从他的手里抢鞋子,偏生男人死死攥着不放,她力气哪里比得过男人,夺了几次都夺不过来,最后她狠狠地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胸膛。
“哎呦!”
下一秒,男人四脚朝天地躺在了地上,不住口地“哎呦”叫着,但是怀里却还死死抱着穆南枝的那只绣鞋。
穆南枝吓了一跳,刚才她脚上的确使了点儿劲儿,实在是太生气了,但是哪里想到鹿知山这么不禁踹啊,她担心把男人给踹伤了,也不顾还没穿鞋,赤着脚慌里慌张就跑到了鹿知山面前,一屁股坐在地上,急忙忙要解开男人的衣襟查看。
“疼吗?真摔着了?”穆南枝轻轻摸着男人的胸膛,指腹轻轻滑动,一边小声问道,“这儿疼吗?这儿呢?还是这儿?”
“这儿疼,”鹿知山拉着穆南枝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勾着唇道,“囡囡光着脚在地上乱跑,表哥心疼。”
“呸!”一看到男人的这幅不正经的模样,穆南枝就知道男人又在使坏,狠狠地又揍了男人一拳,“你就喜欢戏弄我!”
“囡囡!囡囡!表哥错了!真错了!”鹿知山怕穆南枝生气,忙得坐起来,把穆南枝白嫩嫩的脚丫塞进了自己的怀里,一脸谄媚道,“囡囡脚这么冷,表哥都心疼了。”
“你就好嘴,”穆南枝扁扁嘴道,看着男人的表情,是再说不出狠话了,吸了吸鼻子道,“宫里出什么事儿了?”
“万岁爷病情反复,赵公公来跟我禀报,”赵如海道,一边亲了亲穆南枝白嫩嫩的脚,然后给小孩儿套上了绣鞋,一边道,“父皇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真就这么严重?前阵子还不是说有好转的吗?”穆南枝有些诧异。
“怕是比咱们想的更严重,要提早做准备了。”鹿知山把另一只鞋也给穿上了,然后一把把穆南枝从地上抱了起来,从软榻上取过个毯子罩在她身上,然后就这么抱着她出了书房,朝后院走。
吉祥瞧着两人过来,赶紧去给打开了正殿大门,一边又忙得吩咐婢子去给两人准备热水沐浴。
鹿知山把小孩儿
放在了软榻上,一边伸手倒了杯茶喝。
“表哥,既是万岁爷病重,那我明天要入宫给万岁爷请安吗?”穆南枝一脸紧张问道。
鹿知山喝完了一杯茶,又给穆南枝倒了一杯,递到她面前,一边沉声道:“以后没有我跟着,你不许单独入宫,更不能单独面圣。”
穆南枝一怔:“我我有危险吗?”
“这个时候,我不能不防着,”鹿知山看着穆南枝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声轻叹把茶杯放到了小几上,把穆南枝揽进了自己怀里,“囡囡,你但凡出一点儿事儿,就是要了我的命。”
“好,我知道了,”穆南枝在男人怀里蹭了蹭,一边环住了男人的腰,“表哥,你也不能出一点儿事儿,做不做皇上我都在乎,咱们都要好好儿的。”
“好,咱们都好好儿的。”鹿知山轻声道。
翌日。
静安郡主府。
穆南枝闲来无聊过来和静安郡主作伴,静安郡主亲自下厨留了穆南枝在府上用午膳,用了午膳后,两人在暖阁里叙话。
“静安,你戴着人皮面具可比我好看多了,就只有两颗春痘,”穆南枝看着静安郡额头上的两颗春痘,含笑道,“从前杜衡给我做人皮面具的时候,痘子可比你这多多了,可见杜衡多疼你,都舍不得破坏你的美貌。”<!--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