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你对我太好了这辈子我都报答不了你的恩情,可是长姐我对不起你”
“我怎么怎么就会喜欢男人呢?我特别羞耻,也特别苦闷,但是我却仍旧日日不能自制地能想起他,长姐,我努力过,控制过,但是但是真的没办法,我只要只要一闭上眼,满眼都是他,长姐,我忍了这么些年,忍着不跟他告白,也忍着不去伤害你,可是后来,他归了别人,而我而我还是让你失望了”
“长姐,我怎么就那么失败呢?怎么就那么失败呢?他他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上我,而我又让你伤心了,长姐,这些年来我真是过得一团糟,一团糟但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不想不想就这么一辈子将就下去了我不敢想象我娶了一个陌生的女子,然后然后就揣着我这份不见天日的心思将就着、将就着到死”
“害人,也害己,长姐这样的事我实在做不来”
“说不定说不定我明儿就能忘他呢?说不定说不定我还能遇上中意的人呢?”
“长姐,我说完了,你你打死我吧。”
周炽已经烂醉如泥了,浑身绵软,双目都失了焦了,却还费劲地去解扣子,一边还不住絮絮叨叨:“长姐你打死我吧打死我你就你就不会伤心了,我也我也不用这么苦闷了,长姐,我知道错了,可是可是这错,我八成改不了了,你你打死我吧。”
周燃双目含泪,眼睁睁地看着周炽哆哆嗦嗦脱下了长衫,就那么软趴趴地跪在自己的脚边,他实在是酒量太差了,才喝了这么小半坛子,就已经全身都通红了,他就跪在周燃的面前,一下一下地叩着头,一边还不住地哭号着:“长姐,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都三十四了难道我就注定要孤身到老?长姐,长姐你说我该该怎么办?”
怎么办?
你让我怎么办?
周燃眼泪不住根本止不住,自打记事儿起,她就从来没这么哭过,当年听闻鹿知山成亲的时候,她也只是在房中闷坐了一日,虽然想哭,但却还是忍着了,她这样刚强堪比儿郎的女子,自是有泪不轻弹的,但是这个时候,面对着这样的周炽,她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周炽说他一直拿周燃当娘亲看,其实她又何尝不拿周炽当儿子疼呢?
甚至,如今她有了儿子,但是心里却还一直更疼周炽多一些。
这是她的弟弟啊,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啊。
周燃使劲儿抹了抹眼泪,蓦地伸手拉住了周炽的腰带,就那么拽着径直拖出了膳房,一路穿房过院,直奔祠堂,一路上只吓得府上的小厮婢女,都忙得跪地回避,也没人敢拦着,只有管家瞧着这等架势,知道要出事儿了,就忙得让人去寻柳长生回来。
“活着没意思是吧?想死是不是?那我就成全你!”周燃一鞭一鞭狠狠地抽在周炽的后背,自从战场上下来,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这么重的手了。
她实在太生气了,比起周炽喜欢男人这件事,更让她生气的是周炽说,活着没意思。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就是图你一味儿寻死不成?!若是一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窝囊废,我一早就掐死你得了!也省去了我这么些年劳心劳力!”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周燃这么狠狠鞭笞,周炽的酒已然全醒了,他疼得厉害,却强迫自己挺直腰杆,他承受着周燃的鞭笞,那鞭子抽在他的身上,却似乎也抽在他的心里。
他早就盼着这顿打了。
从前,他断断不敢跟周燃坦白,倒不是因为怕挨打,而是实在不忍让周燃伤心,时至今日,他终于鼓起了勇气,他已经三十四岁了,不年起了,但越是到了这个岁数,他心里就越是明白,他想和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日子,饶是那人此生不可
得,但是他心里还包含期待。
说不定,他真能放下呢?
说不定,他还能遇见合适的人呢?
所以,这顿打,让他皮开肉绽,却也让他重获新生。
“燃燃!燃燃!不能打了!再打就出事儿了!”柳长生甫一得了消息,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顿时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当下就放下公务,忙得就骑马回来巡抚衙门,只是紧赶慢赶,冲进祠堂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周炽整个后背都血痕密布了,地砖上已经被甩了遍地的血滴,柳长生吓得脸都白了,忙得冲过去夺周燃手里的鞭子,“燃燃,你先冷静下来!燃燃!周炽都要被你打死了!”
<strong>auzw.com</strong> 柳长生好不容易夺下了鞭子,周炽蓦地一头就载到在地,柳长生蓦地丢下鞭子,一边过去查看周炽,一边对外头喊:“快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