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盛二十八年八月十六
吐蕃。
封大皇子妃之命去松宝宫接和亲公主尹淑仪入宫的大皇子宫的侍婢,最先发现皇宫内院已经被大荔军队给接管了。
“军爷,怎么今儿忽然就不让出宫了?”那侍婢大着胆子问守在门口的大荔侍卫,“昨儿不是还好好儿的吗?”
大荔军队虽然攻入吐蕃已经有几个月了,但是为了显示和谈的诚意,一直都将大营驻扎在京师城外,虽然皇宫的外围一直有少量大荔军把守着,但是皇宫内院却一直没有大荔军的身影,而且大荔的军爷从不限制皇宫内外的进出情况,这冷不丁地设了关卡,自然就人心惶惶了起来。
“奉命行事,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斩立决。”那侍卫目不斜视,回答的简明扼要。
“请问军爷,奉的是谁的命?”那侍婢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想搞清楚这是吐蕃哪位皇子的意思,还是大荔人的意思。
可是那位侍卫双唇紧闭,不再回答,握着刀柄的手却蓦地晃了三晃,露出了一截儿明晃晃刀背。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那侍婢吓得花容失色,忙得就飞也似的地逃回了大皇子宫。
“王妃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那个侍婢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寝殿,“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大皇子妃的面前,一脸的惊惧恐怖,“王妃!皇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大荔西北军给接管了!”
大皇子妃一边对着镜子簪着新得的丹阳五凤钗,被这侍婢冷不丁地尖叫,顿时对着钗子失了兴致,蹙着眉放下了丹阳五凤钗,一边冷眼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奴婢,没好气儿地道:“慌个什么?皇宫不是早就被大荔人给接管了吗?你倒是现在才发现的吗?”
“不是的!王妃容禀!”那侍婢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从前大荔人只是接管了皇宫外围,但是却并不限制出入的,但是自今日起,大荔人开始限制出入,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口口声声说着违者斩立决!”
大皇子妃蓦地就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因为实在太震惊,她双目圆瞪,本来就很大的眼睛,这个时候显得大得有点儿渗人了:“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侍婢只得又带着哭腔说了一遍:“王妃,刚才宫门外的大荔军亲口说的,任何人不得出入宫门,违者斩立决!”
下一秒,大皇子妃蓦地一屁股又坐回了圆凳上,她脸色惨白得渗人,嘴唇哆嗦不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不是还在和谈吗?”
“王妃,现在该怎么办啊?”那侍婢也急得够呛,一边抹眼泪儿,一边道,“要不要派人去暹罗送信,皇上最疼您了,自然会想方设法救您回去。”
“连你这么个小小侍婢他们都严防死守,还有谁能冲出去送信?”大皇子妃有气无力道,一边伸手端着桌上的茶一口气喝了半杯,才稍稍回过心神来,问那侍婢,“大皇子呢?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大皇子呢?他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那侍婢有点别扭地抿了抿唇,瞧着大皇子妃惨白的脸,到底也没敢说什么,只是一声不响地低着头。
“他竟然这时候还不忘朝后宫跑?!他是生怕自己死得不难看是不是?!”大皇子妃简直气得咬牙切齿,随手抓着那枚价值千金的丹阳五凤钗狠狠掷在了地上,一边狠狠道,“我都答应了接那个贱人入宫了,竟还满足不了他的胃口,竟然还成日地朝后宫跑!父皇这还没断气呢!怎么会有这么寡廉鲜耻之徒?!我看父皇和母后迟早要被他气死!”
那侍婢看着被摔得粉碎的钗子,小心翼翼道:“王妃莫再因这些后宅事儿动气了,如今还是大事要紧。”
“难道我不
知道吗?!”大皇子妃越发气得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她咬牙切齿道,“可我一个人能顶什么事儿?那也得跟那畜生商量啊!他前几日不是和二皇子一道去拜见了赵靖廷吗?不是说赵靖廷对他们很是热情厚待的吗?这才过来几日,怎么形势就忽然大转了?!那个畜生不来,我一个人能想出什么法子来?难不成大荔人会愿意搭理我这个暹罗公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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