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御林军统领,或是兵部尚书,估摸着年前年后杜衡就得走马上任了,马瑞林到时候自然可以脱身出京。”
“哼哼,我从前和杜衡都是将军的左右手,说起来,将军还是更看重我多一些,如今人家杜衡可是前程似锦,我这辈子可都栽在你的手里了,做个什么区区小副将,升官发财都甭想了,”谢伦剜了赵靖廷一眼,一脸的嫌弃不满,“你特么的要是敢不好好儿对我,那可就是狼心狗肺了。”
“是是是,委屈咱们阿伦了,”赵靖廷赔着笑,一边塞了块牛肉进谢伦嘴里,一边捏了捏谢伦的鼓囊囊的腮帮,一边道,“阿伦若是后悔,那从今往后,阿伦就做库伦将军,我来给阿伦做副将好不好?”
“呸!我若是真稀罕升官发财,当年还会追着你去库伦?”谢伦更嫌弃了。
“是是是,阿伦最稀罕我了。”赵靖廷笑得双眼都眯成了线。
“呸!不要脸。”谢伦小声啐道。
嘉盛二十八年十月十八
广西巡抚衙门。
天还没亮,周炽就被属下给叫了起来。
“怎么了?”周炽忙得下了床,一边穿鞋一边问那侍卫,瞧着侍卫的神色,就知道必定是出了大事儿了。
那侍卫一脸慌张:“启禀大人,京师传来国丧,嗣皇帝的人,已经在前院等着大人了,大人快去吧。”
周炽一怔,随即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一早就知道鹿明巍病入膏肓,心里早有准备,只是这时候蓦地听到消息,还是心下一沉。
大荔、暹罗此时正在交战,这时候传来国丧,自然不是好事儿,且不说会影响西南大军的士气,最让人担心的,若是暹罗得了消息,士气大振,战线这一拉长怕就不好,必定吐蕃新君这才登基,两国虽然也已经签了合约,但到底还有几十年交恶的历史,若是暹罗再趁机作梗,自然是雪上加霜。
穿戴好了之后,周炽忙得进了前院,果然见杜衡正站在正殿,周炽一怔,忙得迎上去,一脸掩饰不住的惊喜:“刚刚得了消息,还以为来的是别人,不想将军却是让你亲自来跑这一趟。”
“以后可不能再叫将军了。”杜衡冲周炽勾了勾唇。
周炽也勾了勾唇,含笑道:“是,不知嗣皇帝的登基大典的吉日可定下了吗?”
“已经定下了,下个月十八,”杜衡道,一边又狡黠地挑了挑眉,“你可知道是什么好日子吗?”
周炽一怔,心下忖思一番,还真是想不出这十一月十八是个什么好日子,当下问道:“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是王妃的生辰,”杜衡道,“嗣皇帝亲自拟定的日子。”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周炽摇了摇头笑了,一边对杜衡道,“进书房说话吧。”
“好。”杜衡跟着周炽进了书房。
周炽吩咐侍卫在门外把手,一边亲自烹了茶,端到小几上,一边给杜衡倒了茶,一边沉声问道:“不知嗣皇帝可有什么指示?”
“嗣皇帝已经下令封锁先帝驾崩消息的了,但是你知道的,这样的大事儿也不能一直这么封锁着,到底长期戒严皇宫实在太引人注目了,所以丧讯最迟只能封锁到月底,”杜衡沉声道,一边又正色道,“国丧从京师传到南疆最多不过半个月,在这之前,得确保结束南疆之战。”
“好,我明白了,”周炽点点头,一边沉声道,“所以在此之前,咱们西南大军务必要战胜暹罗大军才行。”
“正是这个理儿,”杜衡应声道,一边抿了口茶,一边又道,“可是嗣皇帝却不欲对惠郡王隐瞒此事,所以还请兄弟你亲自跑一趟南疆前线,将先帝驾崩一事告知惠
郡王,若是惠郡王想回京奔丧,还要劳烦兄弟你留下坐镇指挥作战。”
周炽一怔,颇为惊诧道:“嗣皇帝对惠郡王竟这般厚爱?”
杜衡抿了口茶,看向周炽道:“众皇子里头,难得惠郡王心地最是干净,嗣皇帝一直待他与其他皇子不同。”
<strong>auzw.com</strong> “行,我知道了,”周炽点点头,一边起身道,“那我即刻启程,这就赶往南疆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