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这是哪里的话?表哥一心想着怎么才能对长姐更好,但是长姐却还巴巴地怪罪起表哥来了,漫说是表哥了,单单是我就听不过去了,”穆南山忍不住为鹿知山叫屈,顿了顿,他又凑过去嘿嘿地笑着,“长姐,说真的,表哥冷不丁地给你来这么一手,你就真的不高兴吗?就一点儿都不惊喜吗?”
穆南枝有心想沉着一张脸,到底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噗嗤”笑了:“是有那么一点点啦。”
“真的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吗?”穆南山含笑道,一边又挑着眉道,“还是长姐的这一点点其实比天高、比海深?”
“你这才来京师多久,怎么也学来了这一套油嘴滑舌的本事儿了?”穆南枝伸手拍了穆南山一巴掌,一边又随口问道,“晚膳想吃什么?我好一早让御膳房备下。”
穆南山忙得举手投降道:“长姐,你就饶了我吧!咱们现在午膳还没吃呢,你就惦记起晚膳来了,你看我来京师这才几日,都胖了一整圈了!”
“哪里就胖了?”穆南枝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着穆南山,然后得出结论,“我还是觉得你太瘦了,你还得多吃。”
“老天啊!”穆南山简直都要崩溃了,“长姐,我要是这么一味儿地在京师胡吃海塞下去,迟早都会走不动道的!”
“那也比瘦猴子强多了,”穆南枝不以为然,一边抿了口牛乳茶,一边又看着穆南山茶碗里的浓浓的铁观音,一边好奇问道,“我瞧着你好像现在都不喝牛乳茶了。”
穆南山一怔,随即含笑道:“人大了,口味难免也会变的,没什么奇怪的。”
穆南枝有点儿怅然:“也是,我还担心是不是京师的牛乳茶不合你的口味。”
“长姐,京师很好,哪儿都好,我没有什么不适应的,”穆南山一字一顿、极其认真地对穆南枝道,一边顿了顿又道,“只是长姐,我不能就这么一直待着。”
“那你要去哪儿?”穆南枝的声音登时就提高了一倍,她蹙着眉问穆南山,“你说过了要留在大荔,留在我身边的,怎么?这才几日你就变卦了?”
“不是,长姐我没有变卦,我不是要离开你,”穆南山忙得解释道,“我只是只是不能一直这么待着。”
穆南枝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长姐,我从前在库伦,随赵大哥和谢大哥学本事,后来去了吐蕃,在那里我是穆将军,我带兵打仗,我心安理得穿着铠甲,领着军饷,”穆南山很诚恳地跟穆南枝解释,“现在我在京师,住的是最好的宫殿,吃的是珍馐美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但是长姐,我却什么都不用做,长姐,这样吃白食的日子,我实在过不惯,也过不来。”
穆南枝这下子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她点点头看向穆南山,一边轻轻舒了口气儿:“你要是不想总闲着,让表哥给你寻摸个差事做也就是了,哪里像你说的那么严重,还什么一直不能在京师待着,我都被你吓一跳,还以为你又要走了。”
穆南山紧紧地攥了攥茶杯,想再说点儿什么,可是这时候吉祥却进来了,说是鹿知山回来了,穆南枝忙得欢欢喜喜迎了出去,穆南山自然也就没功夫说话了,忙得也跟着起了身。
用午膳的时候,穆南枝跟鹿知山提了穆南山的困扰。
“表哥,你那儿有合适山儿的差事吗?”穆南枝直截了当地问鹿知山,表情很是认真,“不能出京城离皇宫太远,也不能太累,最好每个月都有十日往上休沐的,嗯,不要文职的,他不是那块儿料,嗯,最好也不能日日入宫上早朝的,日日早起实在太累了,嗯,俸禄最好还要多一点儿,嗯,表哥,有这样的差事吗?”
鹿知山:“”
穆南山:“”
穆南枝吃了一筷子的虾仁,一边又催促鹿知山:“表哥,你倒是说啊,到底有没有?”
鹿知山还真的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放下饭碗对穆南枝道:“惠郡王去南疆之后,巡防营就一直挂靠在兵部,我还真的一直在寻摸个合适的巡防营统领。”
穆南枝登时两眼放光:“巡防营统领忙吗?累吗?俸禄多吗?一个月几天休沐?”
穆南山顿时一脸黑线:“长姐!”
“大人说话哪儿有你小孩儿插嘴的地儿?你别管!”穆南枝白了穆南山一眼,一边又忙得问鹿知山,“表哥,你快说啊!”
“不会太忙太累,若是忙的话,山儿到时候可以自行再寻摸一两个副将帮手也无不可,至于俸禄,囡囡,咱家库房的钥匙不在你手里收着吗?你若是嫌山儿俸禄少,私下贴补多少银子不成?”鹿知山含笑道,一边夹了一筷子的茄盒给穆南枝,一边又道,“再说休沐,巡防营统领时间算是比较轻松的,你什么时候想见山儿了,只管让他进宫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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