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还真是。”郑作阳笑得眼睛都成了线。
“娘亲!娘亲!你看我哪里像爹爹啊?”小始休歪着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两人。
方氏的面色一僵,倒是郑作阳的大手在小始休的脸上来回一通摸,在小始休的“咯咯”笑声里,郑作阳道:“我大儿子哪儿哪儿都像我。”
小始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妹妹像娘亲!我像爹爹!哈哈哈!!”
“对,”郑作阳含笑道,“你和妹妹都是爹爹娘亲的好孩子!”
方氏的眼眶微微泛红,一边看向郑作阳道:“你这几天不是一直和爹爹商量给孩子取名儿的吗?可商量出来什么结果了吗?”
“大名儿还没想起来,不过小名儿倒是一早就定下了,”郑作阳含笑道,一边俯下身亲了亲小婴儿肉嘟嘟的脸,柔声道,“这是咱们家大姐儿。”
“大姐儿?”方氏跟着笑,一边也凑过去亲了亲手舞足蹈的小婴儿,“大姐儿,大姐儿啊。”
大姐儿手舞足蹈的更厉害了。
“娘亲!娘亲!我也要亲亲大姐儿!”小始休又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床,不由分说就“啊呜”亲了一大口,“嘿嘿嘿!大姐儿好亲!我还要亲!”
“哇!”可是显然大姐儿不买她家小哥哥的账,当下就嗷嗷哭了起来。
天定二年正月十四
乾清宫。
鹿知山从御书房回来的时候,正好赶着方府来人给穆南枝报喜,穆南枝听闻方府这弄瓦之喜,甚是高兴,亲自去库房里头寻了一挂赤金嵌红宝石璎珞圈并许多滋补品吩咐人给送了过去。
“今儿一早生的?”鹿知山一边喝茶一边含笑道,“难怪今儿甫一下了早朝,右相巴巴地就出了宫,竟都没停留半刻,我还道他今儿竟是转了性儿呢,原来是惦记着方氏呢。”
“右相最疼方氏呢,怕是都担心好几天了,”穆南枝吩咐人上了午膳,两人对坐在软榻上一边吃饭一边叙话,“郑作阳必然是喜得合不拢嘴了。”
“这是自然,怕是都没心思备考了,”鹿知山含笑摇摇头,一边夹了筷子虾仁吃,一边又道,“眼看着就春闱了,我倒还有点儿担心他。”
穆南枝看向鹿知山:“怎么?难不成竟还有比郑作阳还有能耐的人吗?”
“还真有和他不相上下的,”鹿知山点点头,缓声道,“丁家的嫡长子,可是京师有名的才子,如今也在备考呢。”
“丁大人家的公子?”穆南枝小声道,自鹿知山削了丁少典的官职,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听到丁家的消息了。
“对,丁少典最得意的嫡长子,名唤麒麟,”鹿知山点点头,一边轻轻叹息,“前几日,丁少典托右相来探我的口风,生怕我不允丁家子弟入朝为官呢。”
穆南枝咬着筷子,听着鹿知山说完才开口:“表哥,其实关于丁大人的事儿,我一直想和你谈谈。”
“囡囡想说什么?”鹿知山目有惊诧,看向穆南枝,穆南枝对政事从来都不感兴趣,难得主动和他开口,他自然好奇。
“表哥,前朝事我并不了解,但是却也知道丁大人是贤臣,这一次因为山儿的事,却被表哥当朝去了官职,”说到这里,穆南枝顿了顿,抬眼看向鹿知山,“表哥,你是一时气过了头才处置丁大人的吧?如今山儿已经去了青海,你的气劲儿也过了,表哥你是不是也该把丁大人再给请回朝来的吧?”
鹿知山放下了碗筷,一双深沉的眸子定定看着穆南枝:“囡囡以为我是因一己之私才处置的丁大人?”
“不是吗?”穆南枝小声道,鹿知山在她面前甚少有这样的表情,她瞧着心里
有点儿怕怕的。
“是,我的确厌烦透了丁少典总对你指手画脚,囡囡果然聪明,”鹿知山蓦地笑了,伸手捏了捏穆南枝放在小几上的手,一边柔声道,“囡囡,我不是个圣人,没有那么大的心胸来普渡众生,不管何时何地,我都先是人夫再是人君。”
<strong>auzw.com</strong> 穆南枝心里高兴,但却仍不松嘴:“表哥,你这样是不对的,就因为我和山儿的缘故,生生去了一部尚书,外头人还不知要怎么说你呢,左右丁大人也就是动动嘴皮子,到底也没怎么样,表哥,你就屈尊去把丁大人给请回朝吧,你这才登基的,别因为我而连累了你的好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