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特别想亲亲你”赵靖廷摸了摸头,也有点儿后知后觉的茫然,“刚才不知怎么的,就觉得非得亲你一口不可。”
“真是有病!还病得不轻!”谢伦白了他一眼,转身就朝那锅贴摊子走去,走出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大喇喇地握住了赵靖廷的手,一边头也不回地拉着他往前走,“快点儿!快点儿!”
赵靖廷似是个痴儿一般,被谢伦拉着走,他看着莹白月光下、两人紧紧地交握在一起的手,一张嘴张合了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直到被谢伦摁着坐在了那油腻腻的长桌前,他才开了口。
“谢伦,你偷我一辈子好不好?”赵靖廷可怜巴巴地道。
“呸!你还有什么好偷的?”谢伦一脸嫌弃,一边抬手招呼锅贴店的掌柜,“老板,半斤羊肉锅贴!半斤牛肉锅贴!”
“好嘞!客官您擎好吧!这就得了!”掌柜的忙赔笑应承着,转身忙活去了。
“我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好偷的了?”赵靖廷顿生出一股危机感来,头高马大的老男人扯着谢伦的袖子,小声道,“阿伦,你再看看,我身上肯定还有值得你偷的,肯定有”
“你身上哪件不是我的?”谢伦被他给逗乐了,捉着男人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边含笑看着赵靖廷,“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哪里还有自己偷自己的说法。”
赵靖廷兀自有些失落:“哦,还真是。”
“也不尽然,”谢伦高深莫测地打量着赵靖廷,一边撇着嘴道,“从今往后我是金盆洗手淡出盗界了,不过我得开始防着旁家的小偷,没得又有哪家不开眼的小贼惦记上了你这个香饽饽,哼哼哼。”
“嘿嘿嘿,”赵靖廷又开心了,腆着张脸凑过去问谢伦,“阿伦真觉得我是香饽饽啊?”
“赵靖廷,你到底要不要脸啊?王婆都没你这样的!”谢伦一点儿都不含糊,一把推开这张碍眼的老脸,取了筷子点着面前油酥喷香的羊肉锅贴,“这才叫人见人爱的香饽饽!”
天定二年四月初一
北狄。
北狄右夫人鹿明岚诞下皇子。
北狄。
宋府。
“小姑姑,你这是做什么?”可儿随着吉祥入了库房,瞧着吉祥在库房里头打转,满心好奇,“小姑姑,你是要寻摸什么吗?”
“是啊,过几日等你爹爹回京师了,姑姑要和你爹爹入宫拜见右夫人,所以姑姑要准备一份贺礼。”吉祥道,一手翻着府库的计档册子,一手对着架子上的库存。
自吉祥和她娘亲在宋府住下了之后,宋桐就交代管家把府库的钥匙交到了吉祥手里,同时也渐渐让吉祥接手这个家的大事小情,这从前都是宋夫人白氏该做的,如今都落在了吉祥手里。
宋桐没有再娶妻的打算,吉祥这个义妹,他是当做亲生妹子来看的。
宋桐虽然休沐在家,但是却也不能不顾皇命,半月前奉命南下治春旱,他的出身决定了要挑起和大荔相交的担子,所以每每北狄和大荔合作治春旱的事一直都由他负责,这一次穆远特考虑他在休沐,原本已经派了其他的官员去的,只是今年的春旱实在厉害,那官员全然没有经验,到了地方两手抓瞎,穆远特不得不又派了宋桐去。
算着时日,这两日宋桐也该回来了。
“为什么爹爹和小姑姑要进宫啊?”可儿嘟囔着嘴,一脸的不高兴,一边小声抱怨,“爹爹每次从宫里回来,总是心情不好,那为什么还要进宫啊?”
吉祥的手一顿,然后蹲了下来,握着可儿的手小声问:“爹爹为什么心情不好呀?可儿知道吗?”
“我问过爹爹的,可是爹爹他
不告诉我啊,”可儿扁扁嘴道,顿了顿,忽然又抬眼看向吉祥道,“可是爹爹每次从宫里回来,都要去祠堂里待好一会儿呢,也不让我跟着,不过有一次我跟着他没发现,小姑姑,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吉祥听着宋桐去祠堂,已经开始心酸了,白氏虽然逝去,可是却必定要永久地活在宋桐的心里了。
“你看到什么了?”吉祥抚着可儿的头道。
“爹爹一句话都不说,就怔怔地坐在娘亲的灵位前,一动不动的,简直跟一尊雕塑似的,”可儿箍着吉祥的脖子,小声道,“小姑姑,爹爹那样子真的好吓人啊,我看着心里又是害怕又是难过。”
可儿的声音微微的哽咽了,吉祥听着心疼的不得了,当下忙得取了帕子给可儿拭泪,一边轻轻道:“可儿害怕什么?又难过什么?”
“小姑姑,我已经没有娘亲了,可是爹爹却和从前也不一样了,从前爹爹爱说爱笑的,还特别疼我,只要一有功夫就带我玩儿,还让我骑大马给我扎秋千,但是自从娘亲走了之后,爹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天说不了几句话,对我也不似从前那么亲厚了,所以”可儿越说越是伤心,眼泪简直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所以小姑姑我真的好害怕啊,我都没了娘亲了,已经够可怜的了,可是爹爹”
“可儿觉得爹爹变了?”吉祥瞧着小孩儿落泪的样子,心疼坏了,她忙得给小孩儿擦眼泪,一边忙不迭哄着小孩儿,“可儿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爹爹都会是这世上最疼可儿的人。”
“我知道,可是爹爹他总这样”可儿抽抽搭搭地看着吉祥,“可是可儿会心疼爹爹啊,可儿不想爹爹总是这样啊,可儿心里难过,可儿想让爹爹和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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