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妹妹真是贤惠能干,难怪王爷对樱妹妹留情呢,若是我会这些本事就好了。”
众人望去,说话的正是抚醉。这是抚醉被禁足后第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殊英看见是抚醉来了,不觉眉头微蹙,默言不语,像是有苍蝇落入了自己的茶中,极其厌恶的样子。
今日的柳抚醉,穿的是新裁制的淡红蔷薇染色刺绣的厚纱常服,发髻也少了些装饰,梳的随性。肚子何必刚入俯时大了一圈不止。
这样的肚子,其实殊英最是羡慕不已了,她做梦都想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可是老天却偏偏让她怀不上。
抚醉找了个位置,就自顾坐下了,她素来最爱炫耀,如今大着肚子,自然是恨不得全俯上下都要知道她怀了孩子。
其实青泓算是很看重她肚子里的子嗣了,平日里没少往醉仙阁送大大小小的补品去。
樱脂也顺手给抚醉到了一杯茶,淡然扫过一眼她隆起的小腹。
桑榆也忍不住扫了一眼抚醉的小腹:“柳格格几月不见,这肚子倒是大了许多,看这肚儿尖尖的,我瞧这像是男胎呢。”
其实她也非常抚醉的运气,众多妾室之中,就她遇喜最快,同样是女人,她又怎么能不希望拥有自己的孩子。
抚醉脸上喜色大增,听了桑榆的话,更是无比欢喜,一只手扶着肚子,喜笑道:“妾身也觉得这胎像是个男孩了,生男孩固然是好,能为王爷开支撒叶,若是得了个女孩,也是不错,王爷也能儿女双全了。”
“依我看,不管生的是男是女,都不过如你一般下贱,南府乐妓所生的儿女,王爷又怎会高兴呢。”
含月不知何时也来了秋庭院,满脸春风得意之下也掩盖不住对抚醉的嫉妒与不屑。
含月的到来吓得樱脂瞬间脸色惨白,她从来没有一日能忘记含月当日是如何羞辱她,践踏她的尊严的。
她怯生生的往桑榆那边靠了一点点,桑榆察觉了她的不安与恐惧,玉手私下温柔的安抚着樱脂,给她传递一些心安。
抚醉冷眼横了一记含月,殊英则是眉头微展,预感到下一幕好戏一般,低头吃着茶,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来回瞥着抚醉与含月。
“月格格出生大族,说话也这般没有礼么。”抚醉冷眼斜视着含月。
“本福晋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礼数是对人的,而非婢女的,抚醉你说呢。”含月站着,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抚醉,言语之中满是讽刺意味,甚是出生贵族世家的嚣张气焰。
桑榆倒是不冷不热头也不抬,安静端着茶饮,淡淡道:“月格格是庶福晋,抚醉是妾室格格,其实并无不同,月格格何必这般出言不逊呢,且说礼数,本福晋倒是觉得,不管对人还是仆俾,应有的教养还是要有的。”
含月坐下,冷眼瞥过樱脂,眼神之中满是厌恶,连声啧啧:“是了,榆福晋倒是教养极了,所以才在身边留了一条狗替您咬人是么。”
樱脂目光一紧,随即转为自卑的暗眸,低头不语,桑榆搁下手中的茶,不气不急:“月格格此言,本福晋是真真听不懂了,月格格是忘记了当日本福晋的一番劝言么。”
桑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直直看着含月。含月哑然变色,脸色流露极强的不悦,手下狠狠的扣着自己手中的掐金嵌玉点缀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