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齐一愣，被许言问得措不及防，不过对方也没等他回答。

“回忆一下分手时愤怒的心情？“

“我和前任是和平分手，好像……愤怒不起来？”

许言盯着电脑屏幕，看来对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其实只是想确认一下他谈过恋爱没有。

屏幕面前言川活动了一下手腕，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被人套话了，感觉有点可爱？

“从剧情整体来看，彦青，就是你配的那个人，是一直喜欢何远的，但是现在他显然是不想表现出来，又有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我觉得你说已经分手了的这段话的时候情绪可以不用那么稳，彦青的自控力没那么好。”

苏齐想了想：“所以彦青实际上现在应该是很想和何远复合的？”

“嗯。”

“口嫌体正直？”

“对。”

苏齐笑：“说起来我这回可是被荷叶诓了，她原来跟我讲是温润受，结果是傲娇系。”

许言：“她说你就信了？策划的嘴骗人的鬼。”

“是我不长记性，我记得我上一个剧也被她这么诓了。”

虽然这么说，但是许言听得出苏齐的语气并没有生气或者不悦，只是当开玩笑一样在讲。

“你跟荷叶关系不错？”

“早几年就认识了，我接的前几部剧都是她的。再对一遍吧，顺便把下面的台词也对一下？我下午还有班，12点得下线了。”

许言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也不再说别的，开始和他继续往下对台词。

本来就是短剧，等到十二点的时候两人已经对完了一半的台词。

苏齐长舒了一口气。之前只是自己看剧本的时候感觉还没这么强烈，现在这么两个人对着台词，苏齐心理有点儿说不出来的压抑。

“何远是真渣，我要是彦青别说复合了，不把他挂实名去818就不错了。”

何远和彦青算是从小认识，何远长得帅气，身边一直都有各种的女孩子追他，他也从来不避嫌什么，和彦青在一起之前是，在一起之后也没什么改变。何远是这样子的人，彦青再清楚不过，但是一直没有去深究。

但是你又不能说何远不喜欢不在意彦青。

不仅仅是因为何远对彦青的占有欲。

彦青在三年前出去玩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失血过多，偏偏当地医院血库不足。何远献血，一秒都没有犹豫，甚至都没听完护士解释需要的血量以及可能产生的危险。手术结束后在自己也十分虚弱的情况下，在彦青床边守了两天没合眼，直到彦青醒过来。

这大概是全剧何远对彦青的情感表现得最强烈的地方了。

彦青清楚何远在外面沾花惹草，荤素不忌，但是只要何远瞒着，他就可以当真么都没发生。

直到有一次回家的时候，正撞上何远在和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女人……办事儿。这才有了这次分手。

删了电话删了微信，尽管那些号码彦青背得比紧急求救电话还熟练。他躲了何远一年，又或者……又或者彦青觉得何远根本没试着找过他，如果他想，怎么会找不到自己呢？一年之后来到自己的学校当老师也许只是偶然，也许只是忽然想到他这么个……玩具。

可是，彦青依旧喜欢何远。

“我很少配渣攻。”

苏齐忽然发现，言川开口的时候总能给人一种很安定的感觉。

“你说真有这样的人么。”

“渣攻？”

“就是何远这样的。我可以用命去爱你，但是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情。”

对面言川沉默了一会儿没出声。苏齐带入第一人称说这句话的时候，言川心里忽然觉得难受了一下。如果这是句告白，那倒是有点残忍。

就在苏齐以为对方已经下线，想问他在不在的时候，言川开口了。

“会有，但肯定不是全部。你看我就不是。”

“我不是”这三个字，有一瞬间苏齐甚至觉得对方是刻意要说给自己听的。然后笑，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人家就是回答自己的发问而已。

今天是自己话多了。

“哎呦到点了，我再不下线上班要迟到了。”

“午饭不吃了？”

“等会去班上吃口饼干得了，我下了啊，拜拜。”

许言看着忽然暗下去的马甲，皱了皱眉头。

午饭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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