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悠哉地欣赏着。
骆寒告诉他,那条河在地上流半年,隐入地下流半年。
萧衍看着他眼里流露出兴奋,微微一笑,这里应该算是骆寒的家了,也难怪他如此。
骆驼悠闲地迈步,在地上踩下豆瓣似的脚印,渐渐脚印变得湿润泥泞。
离河流远处是些低矮的灌木和稀疏的地癣。还有些认不得名字的颜色艳丽的仙人掌花。越走近河边,潮湿的水汽扑上风尘仆仆的面颊,让人感到久违的清爽。
“你就住这么?”萧衍笑道,“很漂亮。”
骆寒听了萧衍的夸赞,
脸上虽然不显露什么,可是却拉着萧衍逛了他的地盘,兴致勃勃一边给萧衍介绍。
眼神清澈的人,不代表他没有见过世界的黑暗,萧衍便是如此,恰恰因为见到过,才知道纯粹的好。
萧衍又一次体会到了骆寒心中的大道与出世的那份纯净,只愿一生就这样走下去,再不要卷入纷扰红尘。
就在绿洲边缘,黄沙与绿意交界处,那里是痛质胡杨所在之地,很方便就能看到。
其实从绿洲边就有成片的胡杨,越近水的生长得越滋润,越近沙漠的生长就越发硬峭奇崛。
痛制胡杨就在沙漠边缘的位置。从它网状的枝桠来看,曾经一度冠盖绿荫,然而如今已经繁叶落尽。如今它全身光秃,却仍然屹立不倒,冷峭的枝干形状怪诞,却有种无法摧毁的顽固气势。
“千年不倒,千年不朽。”
骆寒突然低声喃喃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淡然,但是又带上几分敬意。仿佛是在面对一个忘年交的老朋友,对方永远沉默冷峻,千年不变,骆寒像它永远抓不住的一颗流星,却能穿越界限,轻易读懂它的灵魂。
萧衍也带着几分同样的敬意看着这棵树。想了一会,然后侧过头去看身边的骆寒。
“阿寒,易敛的病,当真别无他法吗?”萧衍皱起了眉头,说实话,他也看到了易敛的脸色,明显是要静养的人,却要日日操劳,身子总会拖垮的。这痛制胡杨,又能又什么作用了?
“没有。”骆寒回答,“小敛天生体质如此,痛制胡杨也只能压制,不能根冶。”
“唉……要是小陵在就好了……”萧衍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他可是精通医术,“韩陵点头,阎王不留”。
可惜他们现在不在一个时空了……
算了,三年送一次杯子就送一次吧,这么安分,应该不会惹上什么□□烦吧?
萧衍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