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欢脱地在前面蹦跶，时不时回头嗅嗅顾清奇，再嗅嗅章楚南，呲牙总想啊呜一口章楚南。

章楚南吓得躲在顾清奇后面，抓着顾清奇肩膀不松手，顾清奇把毛毛的绳子拉短，毛毛够不到章楚南，吭哧吭哧朝路边探险，顾清奇扯着牵引绳，边走边问：“你怎么打算？”

“等会回家吧，我也好久没回去了，总得回去过年。”章楚南叹了口气，“老实说，发现我变回来真的吓了一跳，我都快适应当虫的生活了。”

“回去……你现在能控制自己的形态吗？不会中途突然变小？”顾清奇替好友担心，章楚南拍拍胸脯说：“这个我还是能感受到的，人形十分稳定，除非是我自己想变回去。”

如果可以，谁还愿意变成虫啊，这个能变身回去的技能太鸡肋，章楚南一把揽住顾清奇的肩膀，凑在他身边说，“这位小哥哥行行好，资助我些钱，让我回家，就差个车票钱了。”

“你怎么跟火车站的骗子一样。”顾清奇笑着瞟了章楚南一眼，“那行，你别出事就行，等会我去给你订票。”

“我就知道，奇奇最好了！来，香一个！”章楚南一扭头，顾清奇微微侧头躲过，“好了好了，别闹了，外面这么多人，你牵着毛毛，我去取钱。”

站在取款机门口，顾清奇把毛毛的牵引绳塞到章楚南的手里，毛毛一下朝章楚南扑过去，章楚南吓得想跳起来，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人形，现在比毛毛大，怕个毛线。

章楚南用手摸摸毛毛狗头，“毛毛，今年旺不旺？”

毛毛盯着章楚南，“汪！”

章楚南嘿嘿笑，“毛毛毛毛，你喜欢你小主人吗？”

毛毛瞪着黑曜石一样的小眼睛，“汪！汪！”

“嘿，我也喜欢。”章楚南双手捏捏毛毛的脸，毛毛张开大嘴，一口啃上章楚南的手——但没用力，像啃玩具一样来回咬着玩。

顾清奇取完钱，看毛毛一口咬着章楚南不放，心都快吓飞了，忙喝止它，“毛毛！松口！”

毛毛呜呜地松开，章楚南甩甩满手的口水，“没事，他啃着玩呢。”

顾清奇从兜里掏出纸巾给章楚南一片，从章楚南手里把毛毛牵回来，一路溜达着回去，让章楚南去厕所洗手。

顾清奇翻出家里不用的旧手机，把自己的流量卡塞进去，又准备了钱包。

午饭后，章楚南起身告辞，顾庞达和姚玲挽留无果，让顾清奇送他去车站。

顾清奇自然是要去的，章楚南变成妖怪后身份证上重新办理的，之前在论坛发帖问过妖怪出行的事，第一次买票需要有宿主在场，不能网络购票。

除此之外，跟正常人坐车也没什么区别。

顾清奇把人送到车站，买好高铁票，把钱包和手机塞给章楚南，“走吧，有事联系我。”

章楚南挥泪，“奇奇怎么可以想得这么周

到，我爱死你了，过完年见。”

“得了得了。”顾清奇满脸嫌弃，朝他挥挥手，“自己买水喝。”

“ojbk。”章楚南比了个OK，顺着检票的队伍向里面走。

直到看不到他身影，顾清奇才转身回去。

毕业那两年，章楚南也没少替自己跑前跑后地租房子，后来买房，顾清奇手头的钱存了死期，要等到年后才能取，南竹小区的房价可不等人，章楚南知道，二话没说，欠条也不要的直接拿钱帮顾清奇交了。

这份情，跟自己帮他的比起来可要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章楚南：毛毛毛毛，你小主人喜欢不喜欢我啊？

毛毛：汪汪汪！

章楚南：我知道了，是“很喜欢”。

——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妖。毛毛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