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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青史笔墨命轮到(1/2)

9.

燕飞对第一楼熟悉非常,几下就跑到了酒库里。搬开几坛酒,露出被遮掩的从地面导下的铜管。

这种设施并非异常,乃地库密室监听地面动静的惯用布置。这类地方当然是要来避祸或收藏贵重物品之用,有了监听地面的工具,可在敌人离开后安然走出去,不致隔绝消息,而对上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燕飞解释道:“这根铜管子分别通往下层和上层正中的位置,藏在主木柱内,设计非常巧妙,自第一楼开张以来,从没有外人察觉。高彦那小子便爱在这里偷听人说话,不过是要付费的。每趟二十钱。”

刘裕哑然失笑,荒人行事,确与其他地方不同。

拓跋圭赞叹道:“庞义这个人真不简单。”

燕飞点头道:“他虽是武技平平,可是却周身法宝,第一楼就是他一手一脚建造出来的,选材采木均一手包办。”

忽然衣衫擦地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

符融的声音传入耳内道:“据探子回报,寿阳并没有加强防御工事,令人奇怪。只怕其中有诈。”

应该是符坚的声音淡淡道:“你来告诉我,晋人凭甚么可固守寿阳?另一城池峡石在八公山内,又被淝水隔开,寿阳只是一座孤城,假若我们昼夜不停的猛攻,它可以坚守得多久?”

符融为之语塞,他最明白符坚的性格,一旦形成某一想法,没有人能改变他。

符坚沉声道:“建康方面有甚么动静?”

符融答道:“司马曜授命谢安全权主理,谢安则以谢石为主帅,谢玄、谢琰为副将,在建康附近的国陵和历阳集结北府兵,看来是要北上迎战我军,所以我才觉得他们若放弃寿阳,是没有道理的。”

符坚讶然默思片刻,点头道:“确是有点古怪,胡彬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给我传朱序来!”

刘裕想起出口被破前的话题,凑近叶浩然低声问道:“现在我已掌握到有关氐秦大军的精确情报,找到朱序与否已变得无关重要,既然如此,我们何用冒险,待会抢到军服,扮作符坚麾下最霸道的亲兵,岂非可已凭口令扬长而去?”

叶浩然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我只是看好谢玄而已。”

拓跋圭以带点嘲弄的神色瞧着刘裕道:“刘兄敢否把谢玄着你送交朱序的书信拆开看个究竟。”

刘裕并不理会拓跋珪的嘲讽,看着叶浩然轻舒一口气道:“你是说信内另有密计。”

叶浩然淡淡道:“他这样着你千辛万苦送一封信给朱序,其中当然有至关紧要的事,且不容朱序拒绝。”

“若就表面的情况去想,我也认为朱序难有大作为,可是谢玄乃非常人,自有非常手段,所以我仍认为必须把此信送到朱序手上去。”拓跋珪点头附和道。

“好吧!一切依你之言。”刘裕没有了意见,这本来就是他的任务,自然是尽心完成为上。

刘裕和拓跋珪去找朱序送信,叶浩然和燕飞望风。

“叶兄觉得他们能说服朱序吗?”燕飞握着蝶恋花剑柄,凝神看着四周,一边问道。

叶浩然抿唇不语,怀里的白猫懒懒地打着瞌睡。

燕飞苦笑道:“叶兄难道不看好,那又为何坚持让刘兄送信?”

叶浩然摇摇头,目光看向远方:“谢玄让朱序做的事并不难做到,只要看了,朱序没有理由拒绝。”

燕飞讶然道:“叶兄竟然猜到信里写的什么了?”

“并不是完全靠猜的,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和依凭。”叶浩然能想到,更多的是从历史记载的结果和现状对比分析得到结论。若要他凭空猜

测,也只能猜到一个方向,而不是像如今能得到结论。

边荒集的人自然各有各的过去,在边荒集问人过去是大忌,燕飞自然不会去问叶浩然他的来历。因而燕飞适时保持沉默不再多问。

刘裕成功送信到朱序手上,并得到了承诺,任务算是完成,现在只要平安撤离便可。

叶浩然和燕刘拓跋三人凭着听来的门令,过关越哨,通行无阻的来到东门大街,经过第一楼,往守卫森严,且其旁是苻坚临时行宫的汉帮总坛的束门出口急驰而去。

三人对于叶浩然走哪儿都带着白猫的行为其实挺有意见的,奈何这只猫实在是灵性十足,无论潜伏藏匿,它绝不在不该的时候发出声音。所以叶浩然带着猫的行动就被默许了……只有在这种时刻才会短暂分离。

白猫已经先行一步地试图离开边荒集了。

他们也想过要从最接近朱序落脚的丙苑的西门离开,只恨外面营帐重重,又不知集外用的门令,只好由东门出集,必要时迅速投进颖水,游过对岸,那边营地的东面仍未设置寨墙,逃起来轻易得多。

东门大街上只有他们四人,立即吸引了所有守卫的注意力,他们不得不放缓速度,以免惊扰或正在休息的苻坚。

此时离出口只有二百步许的距离,把门的秦兵见是自己人,又是苻坚的亲兵服饰,故并没有现出戒备的阵仗,眼看成功在望,就在此要命时刻,后方高空衣袂破空之声响起,乞伏国仁的声音同时传来,大喝道:“截住他们,这四个人是奸细!”

燕飞一声大喝“随我走”,已凌空一个筋斗,蝶恋花离鞘而出,化作点点寒芒,剑随身走,往乞伏国仁迎上去,竟是正面硬撼的姿态。

敌人势大至完全不成比例,即使分散逃走,仍无法拉薄敌人围堵拦截的力量。而燕飞攻向敌人此刻最强横的人,更是对症下药,一方面躲避箭矢,另一方面是制造混乱的形势。

刘裕和拓跋珪双戟一刀,往领先凌空而来的乞伏国仁左右夹攻而去。

叶浩然并无武器在身,随手夺了一士兵的长矛在手,与从东门处如狼似虎的朝长街这端的战场杀至的守兵周旋。

在苻坚行宫值班的亲街高手亦拥出十多人来,仍未弄清楚敌我情况,“当”声激响,乞伏国仁已像团红云般横飘往长街北面的房舍。

乞伏国仁是不得不退避三舍,一来因仍未从与鬼脸怪人的一战复元过来,身负内伤,加上拓跋硅和刘裕的联手,任他如何自负,但终是性命要紧,只好借力开溜。

燕飞等人在他上方掠过,跃往第一楼的瓦面。

燕飞首先立足瓦脊,环目一扫,只见大街小巷全是涌来的秦兵,只要他们停下呼吸几口气,肯定将陷身重围之内,休想有命离开。然后是叶浩然丢下长矛纵身上了屋顶。

燕飞又大叫一声:“这边走”,双足发力,奔往屋脊另一端,直投往离地面高达十多丈的高空,有如没入黑夜裹去。

叶浩然丝毫没有犹豫地跟了上去。

拓跋珪和刘裕都不晓得燕飞葫芦内卖的是甚么药,要他们从第一楼往地面跃落,当然不会是问题,可是从十多丈的高空掉往地下,则可不是说笑的一回事,肯定轻则头破骨折,重则一命归天。

不过两人对燕飞是信心十足,知道必有化险为夷的后着。叱喝声中,两人紧随燕飞和叶浩然先后投往同一方向。

拓跋跬和刘裕瞧着燕飞往一片竹林降落,心中叫妙,柔荑的毅力,最能化去落下的冲劲,他们本来想到的落点可能是池塘或是水沟之类,那也可令他们安然无损,不过却会弄得浑身湿透,变成敌人明显而不含糊的追捕目标,竹林跟池塘当然是天和地比

,理想得多。竹摇叶动,沙沙作响,燕飞借竹劲不住减速,然后往南投去,没入一道小巷襄,叶浩然的身影也一掠而过,拓跋硅和刘裕那敢迟缓,紧随其后。

四人在巷内会合,往巷子另一端掠去。

号角声在东门大街的方向传来,指示全集守兵有敌来犯。

甫出长巷,众人已随燕飞横切入南门大街,一队五十多人的秦兵正从南大门出口赶来,看走势该是赶往东门大街,两方碰个正着。

燕飞先发制人,以氐语大喝道:“晋人无能!”带头的人即回应一声“不堪一击”,看清楚是苻坚的亲兵,态度变得恭敬,喝停手下问道:“发生甚么事?”

燕飞道:“有刺客混入集内,我们奉天王之命,去守卫外寨大门,快随我们来。”说罢领先往南门奔去。与众兵一哄而去,直奔南门。把守南门的秦兵瞧着己方的人掉头奔回来,人人一睑茫然,燕飞已大喝道:“备马!”

那兵头也跟着喝道:“还不备马?”

守门的秦兵那敢怠慢,把集门外马栏的马牵出来,叶浩然等人那会客气,立即飞身上马。

大批秦兵正沿着南门大街潮水般涌过来,由于距离达千步,一时看不清楚是否有乞伏国仁的红披风在其中,四人不敢延误,猛夹马腹,往南寨门街去。四人两两并驰左右,后面则是长长一队被他们愚弄氏秦骑兵。

出得集门,逃生的机会以倍数增加,等待抵达寨门的关键时刻。四骑不住增速,往寨门刺去。

守卫寨门的秦兵虽没有弯弓搭箭,然而人人露出戒备神色,负责的小将更高喝道:“停下来!”

拓跋圭高喝道:“我们有天王的手令,要立即出寨追捕敌人,立即开门!”

燕飞放缓马速,探手怀内,似要把手令拿出来。后面的秦军兵头暗觉不妥,皆因燕飞他们的说话前后不符,但因距离较远,又是止于怀疑,一时来不及发出警告。

四人此时已驰抵寨门前,守卫涌上来要牵住马缰。

燕飞大叫道:“手令在这此!”说话时四人都弹离马背,腾空而去,足点大门顶部,借力投往寨外远处。一路全力离开。

最后四人在淝水东岸、淮水之北,离边荒集五十多里的一处山头停下。

他们远远偏离流往寿阳的颖水路线,又专拣山林密处掩蔽,泅过颖水和淝水两河,没有停留的直抵此处,以避过乞伏国仁的天眼和追兵。

最先倒伏地上的是拓跋珪,燕飞倒下即翻身仰卧,看着刚开始发白的黎明前的迷人夜空。刘裕则是双膝跪地,不住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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