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旅游漫无目的,只是走了一个地方就顺其自然的走下一个地方,这种远离了一切喧嚣的感觉让他们沉醉其中。
一行都是江湖人,年长的几位都有过年少轻狂,纵马高歌,快意江湖的时候,出外游历什么没见识过?
几位少年人也是吃得了苦的。
因此他们的住宿条件经常性的改变。
入了普通小镇就住普通客栈,喝普通的酒吃普通的饭菜。
这普通还分一分,若是江南小镇,选个好些的客栈大家享福吃些美食没问题,但若是边陲小镇,有个客栈住就已经很好了,吃食上还挑什么?
若是没能在天黑前赶到小镇里,那就露宿野外。
负责抓捕猎物的一般都是唐肆戈和阿飞,天机老人毕竟年纪大了,就算他武功依旧高深,李寻欢与唐肆戈却是心里过不去劳用了老人的这个坎儿。
孙驼子十几年来好不容易出了那屋,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这些小事就不用劳烦他了。
阿飞惯会处理这些,唐肆戈也有一手极好的烧烤技术,更别说阿飞剑法好,唐肆戈百发百中。
唐肆戈很少晨练,可阿飞不一样,阿飞每次进入林子晨练的时候都会带一些野味解决一下他们的早餐。
而李寻欢,吸入一点儿冷空气就会咳嗽的病弱书生体质……还奢望他什么呢?倒不如说,唐肆戈怎么舍得他做这些事呢?探花郎被按着不让去活动。
不过后来天气暖和,倒无所谓了,总不动手的确会生疏的。
好吧,其实是唐肆戈受不了天天被李寻欢磨着了,大发善心让他开心的活动活动——明明连筋骨都活动不了,也不知道这么执着是为了什么。
他大概不知道,李寻欢其实只是想磨唐肆戈而已,他就喜欢看唐肆戈变动的表情,无奈又宠溺。
可这些,李寻欢本人可能没有意识到,真是迟钝啊。
待在一起时间久了,大家更熟悉了,也更放得开了,互相有什么玩笑话也是说得的。
这日路上却碰见个有意思的少年。
说是碰见倒不太对,应该说是捡来的。
他说他叫白广岑。
他衣衫褴褛,蒙头垢面,任谁也看不出这是凤阳白家的小少爷。
唐肆戈轻轻笑起来:“怎么啦?白家小郎君在凤阳好好的这幅打扮是做什么?”
这位十三岁的少年抿了抿嘴,开口道,“是我失礼。”
他似乎在思索到底要不要说,可听听江湖近段时间的传言又看到眼前这些人的模样,压抑着仇恨的少年忽然觉得说出来也没关系,“白家被灭门了,我晚归侥幸逃过一劫。”
李寻欢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他,“现在没关系了,你在这里会很安全。”
白广岑点点头。
唐肆戈并不是绝对的好人,但反而这样率性的才会让人放松。
唐肆戈道,“知道仇人是谁吗?”
白广岑毫不犹豫:“知道。”
唐肆戈道,“因为什么下手也知道?”
白广岑道,“知道。”
唐肆戈:“说来听听?”
白广岑简略道,“父亲引狼入室,新交的朋友第一次带回家就见财起意。”
唐肆戈满意的点头,“很好,想好了要不要报仇吗?”
白广岑道,“想好了。”又补充道,“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停留,练好武功再去也不迟。”
李寻欢安抚的笑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李寻欢虽然不喜
这种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是没办法,不是他的仇他的恨,他左右不了,更何况落到他身上,没准儿反而更想报仇。
唐肆戈道,“我就这么姑且一问,你是想跟着我们一路吗?”
白广岑点头道,“是。”他甚至还想跟着学两招,但不说他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报仇而死的人,就说他们也许不愿意有个这么大的徒弟呢。
更别说,白广岑决心自己靠家传绝学报仇,仇人第一次进白家,也是父亲认识没两天的,父亲还惯是个不怎么会提及家人的,因此这位外地一窜过来就遇见了他父亲的仇人,自是没了解到白家到底几位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