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祖父,皇祖母,我相信堂兄只是一时糊涂,我不会和他计较的,同样的,方才黄大小姐也不过是一时情绪激动,才会误伤了戚大人,相信皇祖母也不会和她一个小姑娘计较的,是吗?”
“是,你说得对,祖母怎么会和她计较呢?”戚华冷笑,每一个字好像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般,带着浓浓的恨意和不甘。
“那我们言归正传,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还是先来看看黄大将军的案子吧?叔祖父,您的伤有没有事?要不要先回去休息,请个太医来看看?”
德亲王摆了摆手,“没事,一点小伤,本王虽然年纪大了,但也不是一个黄毛小子都能打趴下的。”
“好,既然叔祖父无事,那我们就开始审问,黄大小姐,你说你有证据可以证明黄大将军的死和护国公脱不了关系,你现在可以拿出来了。”
“殿下,我听闻当初我父亲的案子,只是仅凭几封所谓“通敌”的信就证明了我父亲的罪,是不是这样?”
凤燕璃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这些信我今早已经命人取来了,我现在就让人呈上来。”
原来今天一早,凤燕璃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刑部,要求调取黄大将军昔日的罪证,刑部尚是戚家一派的人,自然是不肯了,于是她只能采取了暴力的手段,才将信拿到手,还把刑部尚揍了一顿,现在估计还在床上躺着呢。
黄月接过信,在众人面前展开,“大家请看,当初仅凭几封信认定我父亲的罪,就是因为这笔迹是我父亲的笔迹,是吗?”
文渊阁大学士上前一步,接过信,对着在座的几人一拱手,“老夫醉心于画多年,对一个人的笔迹也有着自己的判断,不知长公主,德亲王,和太皇太后是否信得过老臣来对比一下。”
几人都点了点头,文渊阁大学士是以公正出了名的,他寄情画多年,从来不参与任何党争,有他来做这个裁判,是最公正不过的。
“严大学士,这是当年黄大将军上过的奏折,还请严大学士仔细对比一下字迹,作出最公正的判断,以免有人又往我们戚家身上泼脏水。”戚荣对此很有自信,当初他们伪造的这些信根本不是肉眼能够分辨出区别的,黄月这个慌忙丫头,想用信来证明黄知秋的清白,简直是异想天开。
严大学士点点头,仔细俯下身研究起来,大殿之上又恢复了一片安静,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最后一刻真相的揭晓。虽然大部分人心中都相信黄知秋的确是被冤枉的,但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判断事情的走向到底如何,究竟是长公主技高一筹,还是戚国公老谋深算,就看这一次了!因为谁都能看出来,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长公主和戚家之间的博弈。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严大学士才缓缓的站起身,长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了些许遗憾,“这两封信,确实是一人所写,老臣,分辨不出其中的区别。”他心中暗暗惋惜,其实他也是希望能够证明黄大将军的清白,毕竟,戚家人的作风,实在是让人不齿。可惜……
凤燕璃倒是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戚荣不蠢,既然这么自信的将信拿出来,就是料定了他们查不出破绽,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世人能人异士何其多,这也并非没有可能。
“长公主,这下子你该相信我们戚家的清白了吧,我知道,当初黄知秋叛国之后,我三弟接替他做了这个大将军位,很多人都心坏嫉妒,但是也不能因此,就说是我们害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