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张辛雨果然杀了一只鸡,还整了几个菜,就出了门给自己的丈夫钱勇送了些过去。
小方桌上只留下钱六德和周树春、刘浩龙两人。
三人喝着钱家自酿的高粱酒,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酒过三巡,众人都微微有些醉意。
周树春提了提不离身的大口袋,眯着眼看着钱六德:“钱大叔,都说您是这方圆百里之内经验最丰富、最是见多识广的采药人,您给看看,我们今天采的这人参,到底是个多大年份的?”
钱六德呵呵一笑,喝了一口酒,叹道:“不敢当啊不敢当啊,要说见多识广,到也是当不得,不过老汉在村中住了一辈子,这附近山上出的东西,倒也门清,周老弟不妨拿出来看看,说不定还真认得一些。”
周树春和刘浩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兴奋之色。
“来来,您给掌掌眼。”周树春见钱六德如此说,也不再犹豫,借着酒劲从大口袋里掏出先前挖出的人参,双手捧着放到了钱六德面前。
人参一掏出来,就散发阵阵清香,钱六德的鼻子动了动,看着这株人参无比动容的说道:“好宝贝!好宝贝啊!”
他将双手胡乱在身上擦了擦,微微颤颤的站起身捧起人参,就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
这一看,就足足看了二十分钟,而钱六德的表情也越来越惊喜。
“钱大叔?”周树春和刘浩龙当然是最紧张的,眼见钱六德只是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却什么都不说,周树春忍不住开口。
“虚……”钱六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周树春只得将话咽了回去,端起酒杯想再喝上一口,可酒杯已经空了,他又去拿一边的酒壶,晃了晃,还是空的。
“浩龙,再去打点酒,钱大叔这样子,也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周树春拿起酒壶递给刘浩龙,刘浩龙答应一声,走出了前屋,到后院的地窖去打酒。
没想到刚出院门,就看见几个黑影从院子内一闪而过。
“谁?!”刘浩龙一愣,开口问道。
一直问到第三次,才见张辛雨从鸡舍边走出来,院子里没灯,黑漆漆的看不清她的脸:“你们吃完了?我在这喂喂鸡。”
“哦哦,好,老爷子让我去酒窖打些酒。”刘浩龙见是张辛雨,也没在意,不过却只说钱六德让他去打酒,不然人家还说两个外来户没有礼貌。
“哎,你去就是,老爷子平时都每人陪他喝,今天喝高兴点。”张辛雨说了句,就向鸡舍走去。
刘浩龙打了一壶酒回到院中,已经不见了张辛雨的影子,他急切的想知道自己发现的人参到底能值多少钱。
走到廊下,刘浩龙还没来得及跨进屋内,猛然听到前屋钱六德的声音:“小周啊,今天你钱大叔总算开了眼了,你这东西,可真是个宝贝啊!”
刘浩龙大喜,正想进屋,可脚刚刚跨进门栏,却又鬼始神差的缩了回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他应该多听几句。
屋内周树春的心情显然和刘浩龙一样,连说话都带着颤音:“钱大叔,这东西究竟……”